两人来到乾和殿时,殿外一片冷凝之气,入殿时里面人影晃动,往来错密,竟有些无法再往里走去。
幸好宫女虽忙还不至于忽略了她们二人,他们齐齐往后靠,为两人让出了一条足够一人行走的小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温陌君的内殿走去,刚绕过那盏屏风,就见到苏蔓吟坐在被重重垂幔隔绝在外,十分担心的往里张望。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连素日里的那份端庄与自若之色都无法保持,也无心管奴才们的纷乱,因此真哥哥乾和殿乱作了一团,就连宣报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苏蔓吟还未察觉她们到了。
钟诺涵走在前面,见到苏蔓吟后,脸上乍现焦急之色,朝着她靠去,“苏妃姐姐,陛下这是怎么了,妹妹与庄妃一听闻这个消息便赶了过来,这里怎会乱成这个样子。”
苏蔓吟乍闻钟诺涵的声音,立马回头,但是目光并未对焦在她身上,反而看着几步之远的苏珝错身上,当即厉色道:“来人,将庄妃给本宫压下去!”
号令一发,四周的人开始朝苏珝错围拢。
苏珝错冷眼看了靠来的几人,身形不动,却寒气逼人道:“谁敢!”
正在靠拢的人心头一凛,竟没一个人敢上前。
“大胆!”苏蔓吟见苏珝错还反抗,更是愤怒。
苏珝错对苏蔓吟的大呼行已经习以为常,见她这般激动也不慌乱,反而振振有词道:“妹妹这是犯了什么事,要苏妃这般着急的拿下。”
“你难道不清楚吗?事情的始末还需要本宫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苏妃娘娘纵然你率先抵达这里,但是说话也得有凭有据,本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昨夜你整宿都在这里,陛下就是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中毒的,你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一脸冤屈的望着本宫,你可相信天下间会有这般巧合的事?”
面对苏蔓吟的咄咄逼人,苏珝错始终没变神色,“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苏妃身居宫中自然不知,本宫就是信会有如此凑巧的事。”
苏蔓吟见苏珝错不肯认罪,反而巧舌如簧,讽刺自己没有见识,气得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苏珝错见她这般表情,再进一言:“况且苏妃口口声声称本宫是凶手,那不知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这可是众目睽睽的诬陷,苏妃,你可想好了?”
“你!”苏蔓吟气极。
“娘娘。”素瑾见苏蔓吟一遇温陌君的事整个人就没了往常的镇定,沉不住气反被苏珝错气得不行,伸手顺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唤道。
苏蔓吟听闻素瑾的声音,这才明白自己反应过激了,但是面对陛下生死不明,她就是忍不住,而且想到昨夜她竟然到这里侍寝,与陛下整整处了一宿,她的激动更是难以平复。
“苏妃姐姐,此事尚未定论,还是先不要相互怀疑得好,陛下洪福齐天,有神明保佑自会转危为安,姐姐尽可宽心,待陛下醒来便知事情原委了。”钟诺涵见垂幔里人影攒动,知道正在为陛下紧急治疗,只得出声提醒。
苏蔓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纵然不愿,也只得隐忍。
苏珝错也没有再言,安静的站到了离苏蔓吟最远的地方,兀自沉默。
没多久,楚衔玉自外面走进来,见到他们恭敬的行礼。
苏曼吟见到他,目带殷切的凑了上去,“楚将军,事情查得如何?”
在她看来,这件事苏珝错最有嫌疑,若是能将她拘禁起来,那她那边自然可安枕无忧。
楚衔玉没有抬头,“回苏妃娘娘的话,这件事兹事体大,关乎陛下安危,虽然臣早早的审过了殿中的人,但是仍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什么,还是只能得陛下醒来才能有所定论。”
苏蔓吟听着楚衔玉的话,知道这是实话,但是自他嘴中说出来总是有那么些偏袒味,可是楚衔玉是何人,不仅是陛下的好友,更是诏月的重臣大将,不是她一介妇人能左右的。
因此她也只能这般不了了之。
钟诺涵听着楚衔玉的解释,没觉得不妥,见苏珝错没事,她倒是放心了。
苏珝错轻轻抬眼看了看楚衔玉,虽然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他知道他还是隐瞒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对她有着细微的庇护。
在她望着楚衔玉的那一眼,楚衔玉刚好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各自移开,神态自若而又从容。
这时,鬼诣自里面走出来,边走边擦汗,却还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鬼医,陛下如何怎样了?”苏蔓吟率先发现鬼诣,见他走出来,立马凑了上去。
钟诺涵也跟着凑了过去,苏珝错只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未凑得太近。
鬼诣的目光在两张面含急色的人上扫了一下,最终看向了苏珝错,缓缓道:“陛下的毒已入体肤,虽然小民与主院都在尽力为陛下解毒,但是现在也只是起到了一个压制的作用,小民现在要去配解药,先告退了。”
苏珝错本以为鬼诣出来说点什么,没想到他是出来配解药的,她的目光越过鬼诣望向他的背后,重重帷幔之后,床上的人依然安静的躺着,主院正紧张的为他施针。
苏蔓吟听着鬼诣的话,不放心道:“鬼医的医术陛下都信服,本宫自然不会怀疑,不过你此刻是要去太医院,那里的药品与太医还是主院更熟,要不让他前去。”
鬼诣听后,自然知道苏蔓吟在担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