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比他冲进去却又顿足不前的样子,苏蔓吟是心无旁骛的冲到了温陌君床边,紧张兮兮的望着他。
“陛下,这是怎么了?”钟诺涵在外面看得心惊肉跳,不知为何陛下会突然推开苏珝错。
温陌君这才动了动身,却还是止不妆喘之气。苏蔓吟见此,伸手不停为他搓背,想为他顺顺气血,让他好受些。
但是却被温陌君阻止了,他缓缓坐起身,目光望着苏珝错,不带任何的情绪,反而有种彻骨的冷意。
苏珝错望着他,为自己刚刚那一刻的心疼感到可耻。
自己不是第一次顾及他,顾及他的身子,却依然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推入了万众怒对之中。
“庄妃。”温陌君目光静静的望着她,声音亦冷若寒冰。
苏珝错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臣妾在。”
“你可知罪?”
简短的四个字自他嘴中说出,对在场的所有人都造成了不小的心里冲击,众人的目光瞬间在苏珝错身上聚焦,有惊诧,有得意,有不信……
苏珝错听他的话,动了动摔得有些疼的腿,缓缓的站了起来,身形不稳,险些再度摔倒。离她最近的楚衔玉适才伸手将她扶稳。
她站定之后,便谢拒了他的搀扶,重新对温陌君对视,目光不退不让,道:“臣妾不知陛下所说的罪是什么罪?”
“大胆,陛下面前你还死不认罪!”苏蔓吟见温陌君追究了苏珝错的罪责,对方还死不承认,立刻喝言。
温陌君不悦的瞪了苏蔓吟一眼,虽然未说什么,但是眼中的警告已十分明显,苏蔓吟只得低头住嘴。
“你可知昨夜朕焚的什么香?”温陌君靠在后方的靠枕上,气色虽白,但气势留惊,让众人不敢忽略其威严。
“臣妾不知。”昨夜她前来不时,未注意过这香,自然不知什么,况且她对这些素来没兴趣,自然也不会关注。
温陌君似是料到她会这般回答,目光一转,望向了最后方的主院,道:“许征你来告诉庄妃,朕为何会中毒!”
“是。”一直站在人后的他,缓步走到了中间,面对众人如麦芒的目光,心头虽紧张,脸上却是一片镇定。
“陛下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昨夜殿内的舒宁香与后入殿散发的安魂香相融,产生了具有潜伏性的毒素,此毒起初无症状,但是会丝丝缕缕的侵肤入体,到有症状的时候,此刻的毒素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且沁入肺腑了。而且一旦入肺的毒素立刻会蚕食更多的空间,发作迅速,继而让中毒之人身亡。”
苏珝错听着主院的话,不由冷笑,“本宫不喜香料,自然不会让宫女熏在自己身上。”
主院许征听闻,却不慌,解释道:“此香起初气味十分微弱,并无明显,但是与舒宁香相容之后会形成了另一股熏淡别意的香气,娘娘若不信此刻可自己闻闻你的袖口,看看是否有一股香味。”
他说得笃定,让苏珝错心头一惊,转而她抬起手细细闻了一下,果然有香味。
钟诺涵见苏珝错脸色微变,不由的也凑上前闻了闻,脸色也跟着一变。
“如何?”温陌君见苏珝错与钟诺涵都闻了,淡声相问。
苏珝错立刻瞪着温陌君,昨夜她根本没熏过什么香料,元香知晓她不爱这些,更不会为她熏香。可是若这香不是她携带的,那便是温陌君别有用心的添的。
也就是说,温陌君昨夜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为她设下了这个局。
钟诺涵此刻心头不安定,见温陌君追问,苏珝错又不语,这个话只能自己接,便道:“是有少许残香。( ”
“如此,庄妃你可还有话说?”温陌君见她目光由冷冽转为了刺骨,心头猛地一缩,却还是稳住了表面的镇定。
苏珝错冷漠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衔玉在目睹两人的眼神交汇后隐隐明白了什么,但是这个弑君的罪名却不是苏珝错担待得起的。
“陛下,纵然昨夜庄妃娘娘留宿了这里,但是乾和殿宫女太监不少,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难保这香不是他们所携,然后辗转为毒,沾染在了庄妃身上,此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让臣细细查之。”
楚衔玉的可言可谓是让在场的人都出意料,众人神色不一,但是温陌君的脸色却不改分毫,“衔玉你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那朕便问一句,为何庄妃自己未中毒,反而是朕一人中毒?你如何解释。”
楚衔玉被问住,思绪紧紧旋转,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苏珝错知温陌君是有心设计她,自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见楚衔玉这般拼死的维护自己,她一直冰寒的心此刻才有了一丝温度。
她看了看他,对他轻轻的摇头,方才对温陌君道:“既然事已无回旋之地,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温陌君表情一凛,望着她藏在袖中的手已将床边掐出了指痕。
钟诺涵见苏珝错不反抗,心头一急,朝着温陌君下跪,道:“陛下,妹妹不懂香料,臣妾也是知道的,既然是不懂香料的人自然不会明白什么香与什么香混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效果。纵然她身上熏有安魂香,但是臣妾相信,她一定不知道陛下的舒宁香与她身上的安魂香会产生这个效果,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苏蔓吟见钟诺涵为苏珝错求情,当即一怒,起身也跪在了温陌君床前,道:“陛下,虽然庄妃不懂香料,但是也不能代表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