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五个弥罗出现在白玉容归的身边,对着他恭敬地行礼,“主子。”
“嗯。”白玉容归此刻面似寒霜,秀丽的眉目间尽是凌然的锋芒,“走。”
“是。”五人的队形一转,不知从哪里抬出了一座纯白色的步撵,一人站在最前方,四人分持四个角,等待白玉容归入内。
“四皇子,既然时间不等人,那就不要再拖延了,本王先走一步,还望你不要迟到。”白玉容归一身红裘站在白色步撵前,面容虽苍白,但是却没了之前的那卷病色,整个人因为场中的杀气而变得格外耀目。
“那是自然。”云穹虽然对民间传说并不了解,但是单单看那几人的气势与不动如山的身形,以及那始终萦绕不断的血气,便知对方绝不是泛泛之辈。
看来这才是白玉容归最大的底牌。
白玉容归见他应答,身子一弓,就钻入了步撵之中,那五人与云穹素无交情,根本不管他,身子一纵,抬着步撵几个错落就消失了重重宫闱之内。
云穹望着那样诡异离奇的身手,虽然极力克制,但是也难保脸色不变,这白玉容归真是难以捉摸。
他既然已走,自己也不能走,他打了一个手势,隐藏在四周的属下也纷纷献身,众人自然对刚刚那一幕也是亲眼目睹的,惊诧之余也不敢多问。
“走。”说着云穹也是纵身一跃,身子没入一片葱林之中很快没了踪迹。
其他人紧随其后,不敢落后。
天黑之前,他们必须出城。
当白玉容归那声暗哨出现的时候,坐在牢房之中一直不言不语的苏珝错瞬间起身,走到了窗前,举目眺望,却见天空彩霞万丈,红光漫天,仿佛十分安静。
但是她垂在身侧手却忍不住颤抖,她不会忘记的,那是弥罗的召唤声。
白玉容归竟然让弥罗径直入了诏月皇宫,是不将皇宫守卫放入眼中,还是他不得不依靠弥罗离开。
“娘娘为何不觉得奇怪,明明容亲王身手了得,又有神秘的贴身侍卫护送,却要本皇子亲自来接?”云穹的话瞬间涌入脑海,不断回荡。
这几日白玉容归不曾来过,自己也不曾去找他,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状态。
但是云穹的话无端端的勾起了她的忧思。
暗哨刚停,他还未走远,自己还追得上。
想着,她拉开牢门,跑了出去,刚出去就遇到了一直守在出口的黑衣人,“娘娘,你要去哪里?”
苏珝错脚步一顿,厉色道:“让开!本宫要出去!”
“娘娘,你要去哪里!”黑衣人身形不动,再问了一句。
苏珝错脸色一怒,准备硬闯,却见元香不知为何也从外面跑了进来,“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本宫要出去,但是不会出宫,只是出去看看,你们不要拦本宫,否则本宫下手不会留情。”
不知是她的语气过于凝重,还是她的神色过于着急,黑衣人身子轻轻一侧,让开了路。
元香惊诧的望着他,而苏珝错却快步往前。
在她的身影与黑衣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后者开口了:“娘娘要去的那个地方,真的是娘娘非去不可的吗?”
苏珝错听闻他的话,脚步蓦地一顿,非去不可吗?
只是想着云穹的话暗示了她白玉容归如今的情况或许不妙,但是有他在,有弥罗在,白玉容归的处境又能差在哪里?
她望着外面残留着不肯离开的残辉,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听闻他的事就会失去主张,既然两人都无法回到当初,又何必执执反复。
想到这里,她再次出乎黑衣人与元香的意料折身走了回去。
“娘娘。”元香不明白苏珝错既然决定要出来,为何又听闻黑衣人的话折了身。
黑衣人仿佛也被苏珝错莫名其妙的举止震惊了,他的目光看了看外面,随风而入的不仅是残辉的温度,还有一丝被克制压制的血气。
娘娘若非这般急切,不会察觉不到的。
“娘娘,您不出去了吗?”他出声挽留,语气更像是一种提醒。
“不必。”苏珝错脚步极快,回去之后将牢门紧锁,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夺门而出。
黑衣人见她自愿画地为牢,被遮住的脸尽是无奈。
而就在苏珝错还差十步远的出口,一座纯白的步撵一直静默的等待,听着她急促的脚步声,里面的人呼吸都变得紧凑,然而听闻那一步一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的身子仿佛被这脚步声压垮了一般,颓然曲在了其中。
好半晌才出声,声音凄楚而无奈,“罢了,罢了。”
既然早知如此,又何必报希望。
自己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但是她还是不要。
这是她的选择,这是她想要维护的诏月,那一切只能如此!
“走。”淡音一出,五道白色身影再度凭空而现,对主子的反复无常并无好奇之心,也无追问之意,只是沉默的遵守着主子的命令。
当白玉容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诏月皇宫之内时,苏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领着莫峥与一队精卫赶到风露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如那晚搜查的那般找不出任何有人存在的痕迹。
苏闻气恼的走出殿门,目光在院中急转,蓦地他视线一顿,沉着脸就迈着步子朝着院中走去。
莫峥见苏闻脸色异常,盯着某处不动,不解道:“苏相大人,可是看出了什么?”
苏闻盯着地面那四个规则整齐的长方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