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纤阿失态了,让鬼医大人见笑,从今夜起纤阿会忘记所有发生一切,清楚的记得自的身份,不会再给鬼医大人徒添任何麻烦。(”
鬼诣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望着纤阿斩意决绝的脸,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纤阿见鬼诣不出言辩驳半句,心底处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
“纤阿告退,鬼医大人走好。”
说完,她展身一跃,不敢用走的方式离开他,因为她怕自己会没有力气,所以必须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快速的离开。
这个人不会再怜惜她的泪,也不会再在意她的心境,所以她也不想对方见到她的脆弱。
然,鬼诣望着决绝,甚至是用着他挽留不住的速度离开的纤阿,眼中尽是痛意,原来她是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
那自己又何必挽留,强制留下的不过也只是一个空壳,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自己不需要那堆空壳。
纤阿回去时,眼眶是红的。
素瑾没有多问,倒是纤阿站过去后,主动关切着苏珝错,“素瑾,娘娘如何了?陛下还在里面吗?”
素瑾摇头,“陛下走了,娘娘已经歇息。”
“陛下走了!”纤阿意外,以前陛下知道娘娘受伤,知道娘娘不愿见他,也会守在院中等待,如今娘娘受伤,陛下竟然狠心走了。
“嗯,去了宜妃那里。”素瑾点头。
纤阿一听去宜妃那里,目光看了看里面,“娘娘可是因为这个才歇息的?”
素瑾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纤阿以为真是这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如今自己也帮不上忙,眼看着明明有缘的两个人生生将各自的缘分磨灭成了末,散在了生命的长河中被淹没,心头既是惋惜,又是悲怜。
“纤阿,娘娘看起来对你并不好,为何你还在意她?”素瑾突然问了一句。
纤阿听后,略带局促道:“不是娘娘待我不好,娘娘待我很好,只是我与娘娘之间有了界嫌,才会这样。”
素瑾不清楚纤阿与苏珝错之间的经过,但是苏珝错自小在苏相府中有没有贴己之人,加上她对纤阿总是疾言厉‘色’,所以她一直以为苏珝错待纤阿也是不好的。
然而之前在苏相府中她却将自己揽在了身后,而且为了不让温陌君对她下手将她硬要了过来,抱住了她。
她又觉得苏珝错似乎不坏,所以才会这般问,
“原是这样。”
纤阿见素瑾问起了苏珝错,想到她之前是苏蔓‘吟’的人,虽然苏蔓‘吟’与娘娘是姐妹,但是对娘娘不好,还曾派人追杀娘娘,就忍不住提醒她。
“素瑾,虽然你如今是娘娘的人,可是我并不是十分相信你,只是碍于娘娘不敢对你如何,但是你若是敢做出对娘娘不利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素瑾听闻纤阿的话,只是淡淡一笑。
或许苏珝错并非是她最初的那个样子。
纤阿本是累极,但是让素瑾一个守着苏珝错,她不放心,所以也撑着跟着守在殿外。
而里面躺着的苏珝错,一直辗转难眠,最后所幸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望着从窗户泄进来的银辉,她怔怔的失了神。
怔懵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脸颊处传来一阵轻柔的抚‘摸’,她立刻惊醒。
目光慌‘乱’间突然就望进了对方那片深翰如海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为了一个‘侍’婢,值得吗?”对方婆娑着她的脸颊,目光却望着她被衣衫遮住的伤口,叹息问道。
苏珝错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未动,低声道:“你为何来了?”
这个时辰,这个动作,就算她不看也知道是白‘玉’容归,更何况能用这个语气对她说话了。
白‘玉’容归从暗处走进银辉之下,身长似‘玉’,五官若仙,他悠然的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苏珝错的视线相平,才道:“你不来找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为何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了自己?”
“情非得已。”苏珝错简答的解释。
“是吗?”白‘玉’容归却不尽信,“你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温陌君愧疚难受,然后不再过问你的目的与动机吗?”
苏珝错目光一僵,随即粲然一笑,“是。”
她的肯定落入白‘玉’容归耳中,让他的心腾起了一丝恼怒,“所以你赢了?”
其实她与温陌君是很相似的人,两人身上都有着旁人没有的固执,就如她之前对温陌君的恨,以及如今温陌君对她的恨,和她那份不可挽救的愧疚。
苏珝错摇头,“没有。”
“那你难受吗?”白‘玉’容归放下了婆娑她脸颊的手,语气极淡。
苏珝错听出了他语气间的恼怒,也不道明,反而笑得妖冶,“你比我更难受。”
白‘玉’容归的恼怒瞬间被她安抚,他起身坐到了苏珝错的‘床’边,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温存片刻后道:“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苏珝错没有回答,任由他将自己抱紧,说了一个跟他问话毫不相关的话:“我动了我父亲的暗卫,让他们找寻回魂草。”
白‘玉’容归手臂一僵,“你还在为他的事费心?”
“如果这能够让他活久一点,或者受的苦少一点,那也是有意义的。”苏珝错解释。
白‘玉’容归试图不让自己走入那不平衡的情绪,但是失败了。
他放开了手,起身走至苏珝错窗口,望着冷冷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