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姑娘被废了妃,还被禁了足。”九虚望着独自站在院中,遥望天穹已有一个时辰的白玉容归,轻声道。
“本王知道。”白玉容归的声音空灵而清润。
“主子不帮帮她吗?”九虚隐有不忍。
“她不需要本王相助,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不知道是不是九虚的错觉,他觉得白玉容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那一丝怒气。
“可……”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有自己的计谋?”白玉容归见九虚还有话言,轻轻侧头,声音清寒。
九虚一愣,这个可能他没想过。
“如今前朝纷争不断,后宫暗争不休,多半都是因为她而起,温陌君选择这般做,你又怎知他不是为了护她,你要知道,在这个后宫中看得最长远的人就是他。”
“若是如此,主子认为他会是什么目的?”
“本王也猜不到,只能继续看下去。”白玉容归重新看着天际,心思暗沉。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温陌君虚软的坐在椅内,捂着抽痛的胸口的手还残留着丝丝颤抖。
“陛下,虽然宠着宁嫔,却并未碰过她,可为何还要做出这般决定,不是更伤二秀的心吗?”殿中光影起伏,幽暗空荡,寒烈的身影出现他后方,不解的道出疑惑。
“寒烈,你知朕未碰她,那你可知又是谁碰了她吗?”温陌君一动不动,声音却缓缓的溢了出来。
“陛下,你知道那人是谁?”寒烈大惊。
“你不是也暗中查过他吗?”温陌君提醒他。
“陛下是说……”寒烈难以置信,“容亲王?”
温陌君不言。
寒烈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陛下,怎么会?若是容亲王,为何陛下不杀了他,这种罪哪怕是处死也不为过,陛下为何要隐忍他?”
温陌君无奈摇头,眼底悲伤四溢。
“陛下,若真是如此,二秀不是就做了对您有利的事吗?您为何还这般罚她?”寒烈见他不说,更是不解。
“阿错太冲动,受不得半点委屈,她这样做将朕最后的归隐的机会都斩杀了。”温陌君说着,轻轻的闭上了眼。
寒烈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深意,沉思了片刻,猛然惊醒,“陛下,您的意思是容亲王,是他?”
温陌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悲伤的感叹着:“天命难为啊。”
“陛下。”寒烈这才明白了陛下的忧伤,陛下的愤怒,是因何而起。“可是陛下,这一切也是因为二秀不知情才发生的,陛下还是不打算告诉二秀实情吗?”
温陌君摇头,“朕不想她再因朕而痛苦。”
寒烈望着温和却固执的他,再想祥福宫同样性子的那位,万般无奈的叹息。
月影横斜,悄无声息的各处缝隙钻落,浅沉在了地面,留下几许苍然的斑驳。
“公子。”阴暗寂静的假山后,纤阿应约到达,对着隐在暗色中的男子行礼。
“纤阿,庄妃可好?”云穹背对着她,望着假山后方月光粼粼的湖面,低声问道。
“娘娘被禁足,不过却没有表现出失落与暗淡,三餐如旧,气色如常。”纤阿如实回答。
听闻苏珝错如常后,他又道:“你这段时间跟她相处,觉得她如何?”
纤阿听闻这句话,微微思考了一下,才道:“庄妃娘娘看似狂妄不羁,放肆无礼,实则却柔软脆弱,重情重义。”
“看来你已经渐渐得了她的信任了。”云穹满意的笑着。
“纤阿幸不辱命。”纤阿低着头答。
“真是没想到,温陌君为了惜民怨,平人怒,竟然真的削了她的妃位,这让本皇子出乎意料啊。”
“公子,纤阿认为诏月皇帝这般做,未必是为了平怨,或许是为了之后的某一件大事。”
“为何?”云穹好奇。
“因为诏月皇帝为她用情至深,一定不会平白的委屈了她。这一次他却用这般决裂的方式对待她,要么是为了护她,要么就是为了助她。”
云穹沉思了一阵,轻愉的笑了笑,道:“如此一来,好像很有趣。那本皇子便助她一把,试试看。”
“公子打算如何做?”
“这件事你不必插手,这段时间好好陪着庄妃。”云穹说着,又添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纤阿目光微微扬起,又垂了下去,垂首答:“是,纤阿会的。”
“好了,你回去吧。”
“是。”纤阿起身退出,转身的时候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望了望最里处那道修长俊挺的身影,目光幽思后脚步不停的离去。
云穹在湖边独自踱了几步,想到那个红衣艳世,妖娆绝丽的人,忍不住轻轻一笑,既然她吞下了这份委屈,那他就送她这份大礼吧。
回到他的别院中,吩咐人去请吕嫣,没多久就见吕嫣一身绿纱,五官动人,曲线玲珑的走了进来,眼底一深,他扬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云穹,你为何要我穿成这样?”吕嫣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薄若蝉翼的纱衣,心头虽喜欢,却不知云穹的用意为何。
“你不是一直想要站到另一个高度吗?今晚便是你的机会。”云穹斜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回答。
吕嫣一听,双眼放光,“你要帮我?”
“怎么,不信?”云穹扬眉。
“不是,不是。”吕嫣否认,“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你不是不同意我去的吗?”
“那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却是刚好。”云穹解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