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找茬不成,反而被弄得狼狈离去的消息,很快就被多事之人传开,私底下关于她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事情刚过半个时辰,各大宫中的主子都知晓了这个消息,每个人各有想法。
“陛下。”吕嫣换了一身嫣红色长裙,娇滴滴的冲到了勤政殿,用着十分委屈的声音换着正在忙着处理公务的温陌君。
温陌君正在批阅奏折的笔一顿,缓缓抬起头,声音不咸不淡,道:“何事?”
“陛下。”吕嫣欲走上阶梯,但见他脸色平淡,有些不敢放肆。
站在离他最近的下方,抬头以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臣妾奉陛下之命,前去看望已被废去妃位的庄妃,可是她不但不迎接臣妾,还出手把臣妾和一干人等打了出来,陛下,庄妃虽废去了妃位,但是也是身居宫中时日不短的人,明知臣妾代表的是陛下,依然行事乖张,此番不顾陛下颜面,不顾陛下皇权之径,可谓是大逆不道啊!”
温陌君听她说完,神色也不见半分变化,“是你滥用私权,还是她蛮不讲理,你可说清楚了?”
“陛下,怀疑臣妾?”吕嫣见他听完自己的话之后还有意偏袒庄妃,心头一惊,神色更是委屈。
“断章取义的话,朕听得太多。”温陌君一双平静的眼眸望着她,缓声答。
“可是陛下,臣妾断没有冤枉她,您看她打伤臣妾的伤口还在呢。”说着吕嫣撩起自己的衣袖,那里的擦伤与淤青都还十分明显。
温陌君淡淡的看了一眼,道:“既然庄妃还是这般不将规矩放在眼底,那就让她继续在祥福宫呆着吧,朕还要处理国事,爱妃先回去养伤吧。”
吕嫣见温陌君这般说,纵然有话也开不了口,福身后退了出去。
待她离去,寒烈从暗处现身,不解的问温陌君,“陛下,为何要宠幸一个目的不纯的异国公主?她一定为难了二秀,才会被打出来。”
温陌君听着寒烈为苏珝错报不平的话,嘴角轻轻扬起,道:“你都能看出的事,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寒烈一愣,垂首道:“属下失言,陛下恕罪。”
温陌君轻轻挥手,继续伏案。
寒烈见此,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既然陛下知道对方有意挑事,为何还要继续留她在后宫兴风作浪呢?”
“寒烈。”温陌君见寒烈说出了这番尊卑不分的话,当即就沉下了声音。
“陛下,”寒烈知晓自己越矩了,屈膝跪下请罪,“属下知罪。”
“莫再有下一次。”温陌君沉声警告。
寒烈起身,重新隐入暗处,许久之后,才听得温陌君似呢喃似解释的话。
“因为这件事必须要有个承担者。”
他才知,陛下每一步,每一个选择都是有自己分寸与想法的,起初自己还不忿过陛下接纳他人的事,是自己不够信任陛下啊。
风露殿正殿中,白玉容归舒适的躺在塌上,听着九虚的实时汇报,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她,果然还是她啊。”
“是啊,姑娘的脾气还是没变。”九虚一直以来的担忧在这一刻放下,姑娘即使被废去了妃位,禁了足,但是脾气没变,张扬没变,就说明她过得不是那么差强人意,反而应该还是不错的。
随即又想到丽妃,疑惑的问道:“主子,九虚有一事不解。”
白玉容归听后,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翻身侧躺在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梳理着衣摆处的流苏,道:“本王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小小的景国公主会变为了一个妃子。”
“主子圣明。”九虚垂首。
“她,还是没死心啊。”白玉容归却垂下眼帘,道出这句听似毫无关联的话。
“主子此话何意?”
“本王以为她被爱冲昏了头脑,才是意气用事的认下那个罪,但是没想到她却是另有打算,让本王有些意外。”白玉容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虽轻,但是含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沉重。
她,有了自己的计划。
九虚虽然仍是一知半解,但是也能听出这件事在姑娘的掌握之中,也就没再问。在细问下去主子怕是也不想解释了。
“那主子不去看看姑娘吗?”已经四日了,主子一直没去看过姑娘。
白玉容归却摇头,“九虚明日你就离宫,去一趟景国,想办法混入宫中,等待本王给你的命令。”
九虚一愣,随即拱手,“是,属下立马去准备。”
白玉容归重新翻身,仰面躺着,一张清美似仙的脸,一双海纳星辰的眸,在和煦的阳光寸寸软化,再缓缓沉入心底。
又是风平浪静的三日过去,天空中堆积着团团暗云,不复之前那般明媚湛蓝,带着几分暗沉的幽暗。
宁华宫内,宁轻妍与吕嫣坐在了一起,两人茗茶相谈。
“宁嫔妹妹,约本宫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吕嫣望着容貌俏丽,风姿清灵的宁轻妍,心头暗自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容貌,觉得自己更胜几分,不由心生欢愉,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轻快。
“丽妃姐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容光焕发,娇颜胜花,看得妹妹好生羡慕。”宁轻妍见她打量着自己,想着自己的事,含笑恭维道。
“妹妹客气,妹妹亦是国色天香的人儿。”吕嫣假意赞美道。
宁轻妍轻轻一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妹妹也曾是陛下的宠妃,一度颇得圣心,可如今也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