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苏闻说得那个原因。
温陌君将手放在她脑后,温柔的替她梳理被风扰乱的发,这个秘密埋在他心底已有多年,他独自煎熬了许久,在她数次追问下,他有些无法抵御。
“阿错,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
“那我保证,这次回宫我就告诉你,绝不拖延,绝不敷衍,绝不食言。”反正已经和鬼诣商量了,只要回宫便准备打那场胜算不到一半的仗,这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这一路上,自己的身体情况却还是不能被其他知道,否则外患未起,内乱又至了。
“好。”听闻他掷地有声的三个绝不,苏珝错点头答应。若是回宫自己便能知道一切,那这段时间她还是等得起。
只是她却有一惑不解,“苏闻,似乎知道你中毒的事。”
温陌君动了动下巴,让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嘴角划开了一丝冷笑,“他老奸巨猾,在我的身旁安插了不少眼线,对后宫之事比我还了解,而且还私训了一批暗卫,我以为他要谋反,但是他偏偏没有任何行动,我以为他忠国,但是他却和其他国家的人走得很近,对他我难辨忠奸,所以是忌讳多过信任。”
“在临行前,苏蔓吟曾找过我,她说若是苏闻死在了边城,若是我袖手旁观,那我必有追悔莫及的一日。我此行更想的是从他身上问出些什么,但是他守口如瓶,我问不出任何东西,反而对他的举止十分不解,那晚在你即将给予扶延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却动了手脚让你毒发无法伤他。可是在我们濒临绝境的时候,他却又吩咐了自己的暗卫去助鬼诣他们突围,我不懂这是为何?”苏珝错说着眼中亦是一阵迷思。
温陌君听着她的话,眼中亦是一阵迷惘,但是很快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苏珝错,笑道:“先不管那些,还有两日我们将抵达景国,听闻那里有一处绝美佳景,待纷争退去后,我带你去看。”
苏珝错只是淡淡一笑,纷争退去,纷争何时会退?纷争又会以何种方式退?
这,谁都没法预料。
此刻她的世界就如这茫茫黑夜一般,失去了所有方向。哪怕是当下可握在手中的东西,都是那么的不可掌控。
不是她不信温陌君, 而是如今的她已经忘记了信任的滋味。
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心还想靠近他,所以她就随心而为。
温陌君见她嘴角溢出了笑,伸手直接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当她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住,他才依稀的看到了幸福的轮廓。
苏珝错本想拒绝,但是见他一眼的温柔,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月高悬,街头繁喧,灯火如龙,蜿蜒长伸,而上方的他们静默相依,笑看这片繁华灿烂的在脚下绽放。
第二日苏珝错与温陌君共乘,楚衔玉自行去了苏珝错的那辆马车,一行人浩荡的出发,行至镇外,温陌君听闻一声雀鸣,便将车帘撩起将手伸出去,一只灰色的雀停在了他指尖,他收回手将其拿到了车内,掀开它丰满的羽翼一张紧贴在翅膀上的四角小纸出现在两人眼中。
小心的取下纸条,温陌君将它放飞后才将纸条打开,快速的阅完之后,他的神色隐隐有了一丝沉重。
“可是景国的消息?”苏珝错见他神色有异,细声问道。
温陌君轻轻点头,“寒烈与对方本一直处于僵持状态,但是从昨夜开始对方就突然发动了猛攻,打破了平衡。虽然他与其他人奋力抵抗,将敌方打退,却还是损失了百余人,而不久之后就从一个浴血奋战的一位将领手中接到了景帝的求救密信,景帝信上称景国已经完全被对方控制,所有的皇室被他囚禁,希望我们能帮他夺回景国,为此他愿拱手将景国让给诏月,不求富贵相共,只求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