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足够显而易见?”白玉容归凌空而立,温纯的笑着,目光将温陌君从上往下的打探了一番,爱人所爱?
“如此,这场仗是不能不打了。”温陌君驾着马由人群中走出,楚衔玉与苏闻自然的汇入队伍,一左一右的陪伴。
鬼诣与莫峥在其后,在后面便是纤阿。
或许是知道要参战的原因,她换下了一群罗裙,穿上了一身劲装,头发被高高束起,显得英姿勃发。
“娘娘。”纤阿见到苏珝错的时候,就没忍嘴了眼,这还是那个傲看红尘,桀骜不驯的娘娘吗?
苏珝错没听见她的那声轻唤,但是也知道纤阿在看着她,所以对她淡淡一笑。
纤阿泪水滴下之际,鬼诣从怀中掏出了锦帕递给她,低声道:“待会儿若是开战,你只需站在我身边便好,我会保护你的。”
纤阿伸手接过他的锦帕,泪却掉得更多,伸手将锦帕放在眼角,任由它无声汹涌,她对他灿烂一笑,轻轻点头。
前方准备迎战的温陌君,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领教了对方箭雨的楚衔玉也对阵型做出有礼的调整。
身后足足近两万的军马,在夜色下缓缓铺开,宛若墨海中又一道起伏的浪涛。
白玉容归身子凌空,看着对方展开了防御阵型,嘴角的翩然不减,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不等他法令,箭雨作为先锋再次朝着下方的人扑去。苏珝错瞠目,紧紧望着那与夜色极为不相融的红色身影,生怕那点银光会不小心划破了那片灼红。
队伍一看箭雨飞至,立刻拿出身后的盾牌加以阻挡,银箭当当当的射在盾牌上,铿锵有力,却没阻止到温陌君那群人的脚步,他们开始冒着箭雨,往前小心的前行。
前方的箭雨被挡住,白玉容归并不着急,看着他们走到一定位置后,才拍了拍手,这时,上空与四周都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只遮住眼睛的面具,手里提着似弯月的大刀,身上全全都是浴血奋战的那抹杀伐果决的煞气。
在温陌君的人近到墙边的时候,一边的黑衣人直掠而下,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敏捷如豹跳跃在箭雨缝隙之中,来至前方那批人的身前。
大刀扬起,卷着夜色的寒气与月光的冷霜挥下,厚重的盾牌在那道寒光之后,化作了两块断片,噔噔两声重物落地,盾牌后的人惊恐的表情定格住随后无力的倒下。
后方响起了一阵倒吸声,这样的身手,近乎鬼魅,出手却狠厉无情,毫不犹豫,一刀毙命。
温陌君望见这批人,亦是凝重着神色,这是他手里的底牌吗?
“这群人是什么来历!”莫峥知道人外有人,但是面对这一场一边倒的杀戮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
楚衔玉未出声,神色极为严肃。
鬼诣目光微闪,极力忍住了表情。
唯独苏闻不变神色,只是比起他们多了一份坚定,望着已经虚弱至极的苏珝错,他悄然往后看了一眼,哪怕拼尽一切,他也要保住他的女儿。
杀戮没有结束,楚衔玉眼看自己的人就要斩杀殆尽,立刻执剑冲来,剑花在人群中绽放,将所有黑衣人的大刀都逼了回去。
莫峥在温陌君的示意下,率着一队精兵上前助阵。
黑衣人见楚衔玉出手,就知道他是十分棘手的人物,不等白玉容归授意,他们再次举刀杀了过去,大部分人被莫峥领来的人拦住,敌对在一起。
刀光剑影在眼瞎飞舞,映得观战的人脸上一明一暗。
有了楚衔玉上阵,加上他们配合得默契,不多时战局出现了逆转,开始往温陌君那边倾斜。
白玉容归见到自己的人败下了阵,轻轻的笑了笑,“这样没意思,不如你我倾注一切,看看今日谁胜谁负吧。”
“正好,朕亦有此意。”温陌君抬手阻止了欲出言阻止的鬼诣,对着白玉容归恰逢心意的一笑,速战速决,将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寒烈的偷袭才能成功。
“那么,就开始吧。”白玉容归说着,身子就往着温陌君追去。
温陌君的身子顺势弹起,与白玉容归在空中汇合,白刃交接,银光四蹿,翰绵的内力在空气中铺开,震荡得整片竹林梭梭作响。
他们脚下亦是一场你争我夺的生死之战,双方人交汇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场外的人只留下了鬼诣与纤阿,就连莫峥也一头扎入了人海之中。
苏珝错悬在城楼上,就见到不少人被刀或剑贯穿了肩头或胸口,全身一紧然后倒下,然后又被一群正打得火热的人踩来踩去,众人殊死一战,刺刀见红,白剑染血,一进一出间尽是压尽夜色的妖冶红流。
夜色苍凉,脚下的惨呼声,喊杀声,打斗声,集合在一起,撕破了这片宁静,震荡着这处天地。
不多时,整个城楼下聚集了数不清的残肢断体,鲜血宛若一道道溪流潺潺流淌在伏尸之间,血腥盖天,将头顶那轮明月都侵染得变为了红色。
苏珝错虽然也是从鲜血中走出来的人,但是亲眼见到如今日这般血染苍月,沁入山河的惨状,她忍不着了心。
这是作孽,本就已经一身罪孽的她,如今再添杀孽,若是有下一世,她是否会沦为牲畜道。
正想着,捆着自己双手的绳索突然出现了一阵有规律的晃动,她眼帘一扬,看了看正杀成一片的温陌君与白玉容归,暗自咬唇,忍痛将腿收起,踏在城墙上荡了两下。
上方的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