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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和邦在咆哮的时候,余子强已经拿起电话了。他本来就是派出所的人,电话一通,就叫嚷着说自己被打了,要所里马上派人来。
村民们见状,神色都不禁有些暗淡了下来,民与官斗,永远斗不过。刚才余子清虽然很威风,很凶狠,但人家一个电话,能把一车的民警叫来,余子清还能继续那样威风,凶狠下去吗?
没有人看好余子清。就连刚才那些恨不得立马跟余和邦家撇清关系的村干部们,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是啊,余子清再猛,难道还能斗得过警察吗?海涂的事情网开始不也闹得厉害吗?最终呢?还不是抓得抓,打得打,然后风平浪静。
余子清一个人静静走在灯尖昏暗的水泥路上,夜风把余和邦的咆哮声,余子强的叫嚣声,一丝不落地送到余子清耳朵。余子清没感到愤怒,也没有担心,只是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感伤和厌恶。
静静候在奥迪车边的阿昌,远远看到余子清缓缓而来,默默地打开了车门,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余子清随手将铁棍扔进河里,然后朝阿昌点了点头,弯腰坐进了车子。
“回杭临。”余子清淡淡道。
黑色的奥边车如同夏夜里的幽灵转眼间消失在了余家村的桥头,疾飞驰向杭临城。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余子清透过车窗看到了两辆警车拉着警灯一路往余家村的方向开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管外面的事情。
警车一路开到余和邦的家,下来六个民警,带头的是一位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的年轻人。一下车就一脸暴戾地冲着余子强嚷道:“子强,谁他妈这么大的胆子,连你也敢打?”
看到一下子来了六个民警,而且个个都配枪。余子强立马来了精神,甚至连手臂都忘了疼,咬着牙道:“***,是同村的一个王八蛋!”
说着又指了指余和邦等人,道:“不仅我,还有他们都被打了。
刚才还一脸暴戾的民警,见状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目光从余和邦等人脸上一扫而过,不敢相信地惊声道:“对方就一个人?”
余子强当然不承认自己这么多人搞不过对方一人,咧着嘴道:“妈的,没留神被他抢走了枪,所以才”
“什么连枪也敢抢。那现在枪呢?”民警再次猛吸一口冷气,如果对右手中还有枪,那自己就来得太鲁莽了,万一不小心被击中一枪,那岂不是连哭都来不及。
“枪已经被拿回来了。”余子强回道,然后有些心虚地扫了一眼还在看热闹的村民。
听说余子清手中没枪。民警们大大松了口气。那带头的年青人再次恢复了刚才暴戾的气焰,道:“***,还有没有王法,不仅殴打村干部,还袭警,走,去他家抓人!”
六个民警,算上余子强确切地说有七个,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朝余子清家扑去,村民们也都跟了去,看看这事情究竟会以怎样的结果收场,不过大多人心里都有一份沉甸甸,谁都知道,余和逸唯一有些出息的儿子恐怕要完玩了。
“真是作孽啊!和逸还瘫在床上,如果他儿子又被抓走,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扛住?”
“我看。余子清没那么傻,恐怕早已经走远了,就是怕他们连他家人都不放过!”
。
但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余子清的家空无一人。
“妈的。竟然都逃跑了!”余子强怒不可歇地拿起一张椅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子强。现在没人,看来只能等明天再说了。”其中一位民警说道。
“去他姐姐家看看。我就不行他还能飞了!”余子强哪肯就此罢休。
警车呼呼而来,呼呼而去,但到了余子清姐姐家,却仍然扑了个空。
余子强这时才意识到,余子清做这事恐怕早已经想好了退路。
“子强,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妈的,老子就不信他们能躲一辈子!”余子强一脸狰狞地把烟蒂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骂咧道。。
“他们应该是跑到杭临市去了。”一位年纪有四十岁光景的民警,不像余子强一样心浮气躁,沉吟了片刻,冷静地分析道。
余子强被一言点醒。道:“妈的,老子差点忘了这小子是在杭临市工作的!”
说着余子强又使劲地把脚碾了几下,似乎脚底的烟蒂就是余子清,然后一脸凶恶地道:“明天就到杭临抓他,看这小子还怎么嚣
“到杭临抓人可不是件小事,还是等过了国庆,手续办齐再说。不过这种异地斗殴没当场抓住,你想到省城抓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基本上这案件是要移交给当地公安局,然后看他们怎么处理了。”那位中年民警,继续冷静地分析道。
经同事这么一分析,余子强也冷静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表哥就在杭临市当刑警,等过了国庆,看老子怎么整死他!哎呀,疼死老子了,快快开车到医院去!”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余子强终于感到了胳膊传来的阵阵剧痛,一看,胳膊早就肿成了跟小腿一样,忍不住嚎叫了起来。
”
阿昌车开得很稳也很快,在快到杭临市时,就追上了上官明远的车子。
车子进了杭临市一路往西郊开去,到小和山上官山庄时已经是凌晨。
车子穿过山庄内的林荫小道,停在了一座临湖而建的豪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