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阿华叔,我想知道贝贝说得是不是准确,就又问阿华叔,我和林凡的命是不是绑在一起了。
他让我走上前去,抓起我的手腕就开始给我号脉,又查看了我的后脖子,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阿娘原本想给你们换命,没换成就让你给跑了,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你和林凡共用一条命,你俩虽然都活着,但是只要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也完蛋。”
我听了心里一沉的,看来贝贝说的是真的。如今阿娘也死了,我和林凡要想活命,看来也只有按贝贝的提示,去找云深道长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的命这么差,什么都让你赶上了。要不就是你的名字折煞了你的阳寿。”阿华叔感慨道。
我说我又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啊,可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有什么办法呢。那名字我也不敢乱跟人说,就怕放弃了鬼名,自己境地更惨。
“阿华叔,我的命可能就这样了,你还是先告诉我云极观的位置吧。”
“我可以告诉你云极观的位置,但你也知道我那个弟弟性格古怪,而且你提出的这个要求又比较特殊,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拒绝你。. ”
阿华叔说得这么肯定,我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不过我还是要去试试。如果云深道长不想帮林凡,看在我姥爷的面子上,也应该救救我啊,毕竟我和林凡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阿华叔带着我们来到门外,指着正南方向,“从此处起,向南行二百里,期间不可转弯,不可绕道,不可驾车,有缘的话,当你们看到桃杨柳松槐五木并生的时候,便是云极观了。”
我们几个听完都傻了,二百里,那就是一百公里啊,走路至少也要一天多。最主要的一点,阿华叔说的是有缘的话,就能看到云极观,也就说我们有可能费劲儿走过去,最后一无所获。
我问阿华叔,要出这小寨子不是必须要从牌坊那里经过吗,这一路向南,怎么出的去。
他告诉我,只要一直向南走,出了这片墨竹林,就算是出了寨子了。
原来这么简单,我就说上次我们逃出寨子的时候,阿华叔怎么不带我们走这条路啊。
梁子也跟着说,“二百里路能开车也行啊,想着都觉得累啊!”
“走路都怕动静太大,你还想开车?”阿华叔的话让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问他这竹林里难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他告诉我,在竹林的最南端,是一个古战场,后来变成了寨子的死刑场,犯了死罪的人,直接会被送到那去,都不用刽子手,扔到那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只要能走过那个古战场,我们就算走出寨子了。
阿华叔还说这片竹林其实很大,有很多流放者,也都是犯人,他们早就疯了,仇视一切从那里经过的人,所以如果我们遇到他们的话,要赶紧逃跑,跑不了就躲起来,尽量不要硬碰硬。
我就问阿华叔我有大祭司的玉佩,拿出来的话,会不会有用。
“你不说自己是大祭司,可能还能活的久一点,毕竟当初把他们流放到那里去的,就是大祭司。”
我一听赶紧把玉佩放到了大衣的内兜,省的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这时叶辰问阿华叔,这条路这么艰险,除了云深道长,还有没有别人能救我和林凡。
阿华叔摇摇头,“文强遇到的这难题,还真的只有云深能解。因为……”
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我觉得阿华叔好像还知道些别的事情,我赶紧问他,“因为什么?”
他低着头,摆了摆手,情绪好像瞬间就低落了,一言不发回到了屋子里,我们也跟着进去了。
阿华叔走进里屋,我掀开帘子,只见他跪在元始天王的塑像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乱说话,这时阿华叔微微侧过头,“快去吧,再耽误下去,云深能不能救你,我都不确定了。”
我知道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于是默默地放下帘子,给阿华叔关好门,我们离开了他的家。
我们回到车上,我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一直在回想阿华叔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只有云深道长能化解我和林凡的难题呢?
东西收拾好后,我们一人背着一个大包,里面备足了食物,水,衣物,当然还有现金和武器。
我打开电子指南针,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一路向南,开始了这宠难的长途跋涉。
我们几乎不敢说话,在竹林里走了一段之后,隐约可以看见前面很空旷,这就意味着我们要走出寨子了,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流放者。
梁子有点兴奋,“总算看见路了!”他甩着一身肥肉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
他话音刚落,大猴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看未必是路。”
“大猴,难道你来过?”我诧异地问。
“没有,但我好像听到水声了。”我们几个竖起耳朵也没听到流水的声音,风声倒是不小。这寨子的西面就是太行山脉,但我还真不记得这一带有什么河流,而且按照阿华叔的说法,走出墨竹林,就是那古战场了。
天色渐渐黑了,现在又是冬天,冷风一吹,格外地冷,我裹紧衣服走在最前面。
这时我听到了‘沙沙沙’的响声,我赶紧让大家停下来,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那不是风声,很像人走路发出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