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七巧现学现用,气冲冲问向虎影。
虎影犹豫片刻,“听念惜的,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你,你……谁稀罕你送?我自己回去。虎影,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玩儿!”七巧气冲冲的跑出了院子,一帮宫女跟在身后也跑走了。
唯有一位稍微上了岁数的女子走得慢,她缓缓施礼,“打扰念惜公主了,十分抱歉。”
“无妨。七巧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叶念惜问道。
那侍女回答:“她被皇上禁足,心中不快,连着几日都不高兴。今日听说虎影天天来念惜公主这里,便更是大发雷霆,奴婢们没拦住,给公主添麻烦了。”解释完,便告辞了。
七巧这孩子的脾气可真大啊,当初自己怎么就让骆寒收留了她呢?叶念惜望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砂锅,唉,又要重新熬药了。
“别麻烦了,少喝一顿药也没什么。”文瑾瑜温声,他尽量保持平和,可是也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叶念惜将破碎的砂锅扔掉,蹲在文瑾瑜的面前,仰起头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可不行。我的瑾瑜哥哥最重要了,这药啊,必须重新熬。咱们为什么要替骆寒省草药呢?”
这惹得文瑾瑜温温一笑,“我是怕你受累。”
“就是受累,我也愿意啊。等着,我去御膳房找个砂锅去。”叶念惜欢快的跑了。
文瑾瑜的神情顿时黯然下来,七巧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跟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可是落得如今的样子,无怨无悔!
一声口哨,那停在屋顶许久的白鸽飞了下来,落在他的手掌之上。那藏在白鸽身上的纱布依然是三个字:“杀骆寒!”
这已经是天子第二次催自己了,事不过三,若是有第三次,那么就不只是杀骆寒了,自己的命也会葬送。文瑾瑜不怕死,可是他不能死,因为他要守护叶念惜。
可是杀骆寒,非朝夕之间的事情,而此刻骆寒不在宫里,自己根本无法杀他。文瑾瑜迟疑片刻,待要将那纱布落入水中时,猛然间看到叶念惜站在院落门口,不由得心中一颤。
“瑾瑜哥哥,你手中的是什么?”叶念惜没想到自己返回来时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幅场景。
文瑾瑜本想毁掉纱布的手停了下来,他从未骗过叶念惜任何事情,既然被她撞到,就不如坦诚相见,免得每天都要将她支开后才能够匆忙与天子联络。
将手中纱布交给了叶念惜,“这是天子给我的任务。”
“你还在为天子效力?”叶念惜惊讶,刚要伸手去接那纱布,一双手比她更快,黑影闪过,纱布到了那人手中。
“虎影,还给我!”叶念惜虽然没有接住纱布,却看清楚了上面的字,“杀骆寒!”这若是落到旁人手中,就要出大事儿了。
虎影拿着纱布看了看,“杀骆寒?”跟着骆寒多日,他也认识了不少字。
“你要杀皇上?”虎影着急了,虎目圆睁,从身后取出来两根虎骨。
叶念惜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小点儿声。”四处看看,幸好没有侍卫路过。
虎影忽然想起来,文瑾瑜武功没了,叶念惜又是个柔弱的女子,自己这么做有点儿过分了,于是收起来虎骨,“我早就觉察到这鸽子不对劲儿,只是没想到是你用来传递消息的。这件事情,我必须禀告皇上。”
“你想让我死啊?”叶念惜伸手去抢他手中纱布。
虎影的动作更快,他直接将纱布塞到了衣服里,“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他要杀皇上。”
“骆寒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虎影,我若是与他反目成仇,你就是罪魁祸首。”叶念惜连威胁带哄骗,想要将那纱布拿过来。
虎影就是个一根筋儿,他对骆寒忠心耿耿,认准的事情不会改变,任凭叶念惜费尽了唇舌,死活不将纱布给她。
“一块纱布而已。给了他也无妨。反正上面的字见到月光就会消失。”文瑾瑜说的轻快,一脸不屑。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争夺了。叶念惜松了口气。
文瑾瑜又道:“要想留住那字,需要用——茶水泡上。”
叶念惜分明看到他眉梢笑意。可是虎影只担心纱布上的字,没注意文瑾瑜的表情,其实即便是他看到了,也不会想到什么。
虎影看到旁边茶壶,立即将纱布泡了进去。这孩子也太好骗了吧?叶念惜噗嗤乐了出来。这惹得虎影纳闷,“你笑什么?”
“啊呀,需要用菊花茶泡,这壶茶是龙井,不妙不妙啊!”文瑾瑜一脸惋惜。
虎影急忙伸手去取纱布,展开再看,上面哪里还有字啊!滴答着茶水,与普通纱布无异。“你怎不早说啊?”
“下次吧。下次等你再截获我的书信,记得用菊花茶泡上。”文瑾瑜露出比他还要沮丧的神情。
哪里还能有下次呢?
虎影取出虎骨,“我绝不许你谋害皇上。”若是不答应,就要以骨头敲过去,保证脑袋开花。
文瑾瑜知道他的厉害,也不硬碰硬,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觉得我这样子能谋害你们皇上?杀个侍卫都困难呢。虎影,你太低估你们皇上了。”
“你太狡猾了,万一我们皇上上当怎么办?”虎影不依不饶。
文瑾瑜笑了出来,“能骗你们皇上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是何许厉害的人物啊,你见过他受骗?”
“那倒没有。”虎影警惕的看看文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