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野劝道:“收手吧,布伯先生!‘太子系’王黼、朱勔之流的贪官污吏,弄权害民,损公肥私,一早便已弄得民意沸腾、天怒人怨、怨声载道了。我家云端大小姐,也一早想跟辰源先生联手,辅佐贤王,共同创出一番千秋大业,布伯先生,以为如何……”
“你给我闭嘴!”布伯怒斥道:“我家总楼主,就是再穷困潦倒,也决不会依忖云端这个卑贱女人!她算是什么东西?!她只不过会巴结、懂奉奸相李纲,机会比辰源总楼主多,运气比我们‘青衣楼’好而已,她那些成就和资本,咱们辰源总楼主,才看不入眼呢!”
安东野道:“这话,布伯先生未免说的就太偏激了!云端大小姐能有今日不俗的地位和不凡的声名、以及不小的成就,那可不只是单纯的运气好坏;要知道,运气,只决定于个人的努力和性情。你家辰总楼主性情暗哀不明,犹豫牵扯,与你们的主子太子恒,如出一辙,‘太子系’的败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布伯先生您聪明一世,又何苦强撑于一时!”
“住口!”布伯恼道:“你少来假惺惺的劝我,我家辰总楼主,天纵奇才,只是运气不够好罢了;一个平凡之人,有可能无财、也无势,甚至也无才、还无志,但是,他只要有运气,他还是可以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什么都不必要努力,最后什么都会拥有,最多是不能有大成功跟大成就,但也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儿孙托福;还有一个人,要是才华、志向、财力、家势,这一些都已经具备,什么都不缺,而且本身又很努力上进,但是,他却失去了运气,就难免处处碰壁,一无所有,一无所成。我家辰源总楼主,空有一身绝世本领和绝对才华,却时运不济,大志难伸!”
安东野道:“布伯先生,可是你也要知道,运气,这个东西,是我们人类,所不能掌握左右的,与其苦待运气,反不如主动自行去创造时运;且管有运无运、运大运小,至少我们曾经努力过、争取过,至少我们已为自己,争了一口运气啊!布伯先生,情不要再自拘泥封闭于个人的私心中,国家危亡多事之秋,你们‘青衣楼’何不摒除门户之见、弃暗投明、顺从民意天命,与我‘大风堂’强强联手,做一件名垂万代、名扬千古的好事大业!”
布伯冷笑道:“名扬千古?名垂万代?这还不简单,今天我布伯杀了二位跟‘奸王’赵构,也一样办得到这两点!”
安东野道:“布伯先生,做人,是应该有大志豪情,但更重要的是,要随时随地保持平稳宽松的心态,这一点,你却不如你家的总楼主辰源先生。”
布伯怪笑道:“三爷,废话就到此为止吧!你现在马上抽身离开,远离‘京师’是非,退回‘关外’,喝酒、吃肉、牧马、操娘们,你想怎么快活,就这么快活,我或可考虑饶你不死,我此行誓要取冷北城的首级、一雪当年半招之差惜败于他父冷酸灵剑下之耻、夺取‘杀手之王’这一桂冠,否则的话,我布伯就枉自隐忍空待了二十九年!”
冷北城银发飘飞,一剑随身,衣带风扬,闭目入定,冷冷的道:“你就算杀得了我,对你们的主子太子恒的危局,也是没有丝毫作用和起色的。李相爷仍可辅佐‘康王’殿下主理朝政,决不容许祸国殃民的‘太子系’官员,再冒出来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的!
布伯,你有一身的绝艺,就算是为主报恩尽忠,也不该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冷某一向认为,胜败兴亡,其实都是过眼云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成得光荣,败得骄傲!”
“冷北城,你说的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布伯申斥道:
“只要我们在人世间活看,而且活得痛快如意,那就是成功了;死后功过,又有何人评说?又与己何关?又跟人何涉?人,死了之后,两眼一闭,就是一堆枯骨腐肉,别人怎么评定论判,管他娘的!连活着遭别人指点责骂,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是死了之后的!
人活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是当权、得势、享受、威风!别的不论,你看当世之人,谈论楚霸王,大多说他勇而无谋,自招其亡,而汉高祖能容人顺势,成所必然。但是,我们再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我们不妨假想一下,如果楚相争,最终胜的是楚霸王、而输的是汉高祖,你看我们后代人,又会怎样评说议论这一段历史风云呢?比勇力,汉高祖远不及楚霸王;讲势力,楚霸王更是远胜汉高祖。说白了,楚霸王所差的,也只是运气。
其实,平心而论,就事论事,楚霸王不失为一代雄霸,后代后世那些讽嘲取笑楚霸王的书生小民,怕是连楚霸王一跟尾骨,都赶不上。想那楚霸王,吒叱风云,楚之铁骑,横扫天下,名动四海,他一十八岁起兵抗秦,三十二岁自刎‘乌江’,活得潇潇洒洒、死得轰轰烈烈,咱们后世讥讽他无才不智的予人,又凭什么这样贬底于他?!凭什么!?
楚霸王威风过、成功过、享受过、壮烈过,这些就不是这些乱嚼舌根的宵小之辈所,能企及万中之一的!
楚霸王,这般的盖世大英雎,身后尚且如此遭人诟病,我又为何还要把身前功过荣辱,交给死后后辈那些拾人牙慧、毫无建树的穷书生、酸秀才,来妄加评论!?”
安东野道:“布伯先生,你这一番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