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温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却似乎又熟悉的一切,微微怔忡了两秒,旋即明白了过来。
好吧,她又做梦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奇怪的梦,所以温暖也没有过多的惊诧。但是心中的怀疑还是有的,为什么每一次,别的人都没有反应,可是她却能够梦到这些。
还是那个穹峰顶,还是那个断崖旁,还是那个漫天飘雪的日子,还是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
女子静静的坐在断崖旁,纤瘦的背影却掩饰不住满身的凄凉落寞。虽然她没说话,但是温暖心中就是明白,她在等待。
等待,那个男人!
温暖记得,女子叫他笙郎,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女子的情人。可是,为什么,只有女子一个人在这里等待,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
而且现在,她除了还能通过李家老宅中那副画记得女子的相貌,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个男人的样子。莫名的,却有一种熟悉感。
“别等了!”
不知为何,温暖就想开口这样告诉那个女子,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或许,女子也知道吧!
知道,却一直在等待!
忽然之间,坐在断崖边一直安静的宛若一尊雕塑一般的女子,突然间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她……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温暖心下猛的一个激灵,旋即快步跑向女子身边,想要拦住她,劝她不要做傻事。
这一刻,她想到了白洁!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她不希望,她的眼前再出现同样的惨剧!
然而,待到温暖跑到女子跟前的时候,去看见了让她无比无比震惊的一幕。
女子并没有自杀,却用那把匕首,一下一下的,将自己的眼珠子,剜了出来。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颊不住的流淌,滴落在铺满大雪的地面上,随即氤氲开来。宛若一朵冬日里的梅花,妖冶迷人。
而那只被女子剜下来的眼珠子,此刻,正捧在女子的手心。
温暖傻了!彻底傻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是这个女人,自己把自己那对漂亮的眼睛,掏出来的。甚至于,那连血带肉的黑色眼珠,被女子捧在手中的时候,她的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凄惨的笑。
“挖出来,就看不见了。看不见,就不会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原来!原来!
女子知道,她的笙郎,不会回来了!
“小丫头,吃饭了!”
温暖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眼前一脸莫名其妙的林子,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子似乎也发现了温暖的异样,皱了皱眉心:
“你又做梦了?”
温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梦见了,李家老宅中,那副画上的女子!”
……
基地内一片沉默,沉默的有些诡异,让人窒息。
温暖坐在椅子上,死死的抿着菱唇,眼前,脑海中,依旧是之前梦中那个女子,用匕首剜出自己鲜血淋漓的眼珠时的情形。
李新依旧站在角落里,死死的低垂着头,不敢触碰任何人的视线。子腾、林子、马丽,均都站在温暖身边,用一种很凝重的眼光看着她。
“梦见什么了?”
子腾先开口,朝着温暖低声问道。
“我……”温暖重重的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自己无法静下来的心一般:“梦见了李新家老宅中,大厅内那副画中的女子!”
声音虽然不大,甚至还带了些许颤音,可是却让在场的人,都微微一个惊诧。
“然后!”
子腾依旧惜字如金,但他的表情,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冷漠。似乎,对温暖的话,很是在意。
温暖咬了咬唇,看向了一旁的李新:
“李新,你家这个村子附近,有没有一个断崖!”
李新被叫道名字,只好抬头,可是那一瞬间,在温暖说出断崖的那一个瞬间,他不算挺拔的身体,却是明显的僵了一僵。
那么明显!明显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
“有!”
半晌,李新才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温暖此刻也不想多问,她现在只想着把之前做的,关于那个女子的梦,都说给子腾听。起初想要瞒下来的想法,到现在已经全然打破。
这个女子为了等一个男子,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双眼剜了下来。这样的情形,这样大的执念和怨念,难保,不会像白洁一样。
不同的是,白洁化为的是厉鬼,而这个女子,可能化作了妖怪。
“子腾,我在来的飞机上,就曾经做过类似的梦。
画中的那个女子,和一个看似和她是一对的男人站在那个断崖旁,好像是在许着什么承诺一般。具体的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让画中的女子等她。
而刚才,我做的梦中,还是在那个断崖旁,却只有那个女子独自一人。她好像真的在等那个男人,等了好久好久,可是那个男人,却不会回来了。
女子知道自己的爱人不会回来了,所以……所以……”
温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可是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却有些说不下去了。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为那个,和白洁一样,痴傻的女子。
“所以怎么样啊?小丫头你话别说一半啊!”
见温暖停顿了下来,一旁的林子有些急切的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