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主保重!”九斤驾起马车,飞快的向远方跑去。
而后凌释闭目,双手结成子午印放在腹前,神光猛的一收,便见天地之间猛地暗了下来,一片黑暗,只能听到那忘川河水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震怒一般,阴风的呼号也剧烈起来,四面传来了无数厉鬼的哭号。
“今日贫道借此地洗练身心,巩固道基,若不成,甘愿身陨于此,百千劫内,纵仙人救度,亦不得脱离此苦!”凌释说罢,天地再次恢复光明,只见凌释周围,坐着种种怨鬼,或自杀,或他杀,或怨恨而死,或遗愿未了,总之都坐在凌释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只见有一个身穿兵卒衣服的小鬼走近前来,跪在凌释面前言道:“小鬼见过真人,今日真人欲在此地修行,小鬼不胜荣幸,这些都是本地冤死之鬼,您将会经历他们的一生,或是旁观,或是亲历,您能否顺利洗净心灵,便看您自身的修持了,祝您得成上法!”说罢那鬼卒便退了下去。
“真人!”鬼卒刚走,一个老妇人走到了凌释面前,这老妇人面色慈和,身上有一层清光,凌释一见便知道这老妇人有阴德在身,但这样的人一般早就投胎去了,怎么会留在阴间?
似是看出了凌释的困惑,老人说道:“老妇人在此乃是为等我那老伴,并非是有什么遗愿未了,我前来只是为了您能帮帮我的老伴!”
“这是怎么了?”凌释问道。
“唉!”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便说来话长,望真人不要嫌弃老妇人笨嘴拙舌,唠唠叨叨!”
“您尽管说!”凌释说道。
老人点点头,说出了一段故事。
蜀省双庆市,原本就是受道教影响深远的地方,那里的人也算是民风较为淳朴,老妇人便出生在此地,老人在世的时候行善积德,也攒下了不少的阴德,不说福佑子孙,但是对于自己的子女也有几分助益,老人去世后也一直为此自豪。
老人一生过得还算平静,但老伴的脾气却不太好,那个年代的人有些死心眼也是正常,老人也不在意。但惟独有一点让老人头痛,便是他们的孩子,自幼顽劣,长大后虽然好了些,但也不能算是能自食其力。
直到有一年,这不肖子结交的狐朋狗友带他一起去澳区,说要领他见识世面,岂知人家设下圈套,这不肖子迷恋赌博,债台高筑,无奈何,只得求助父母,千辛万苦,二老才给他还清了欠款。
但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行邪道简直比起吃饭都容易,既然染上了恶习,又岂是轻易能改的?于是一次次的偷家里的钱出去赌博,将好好的一份家业化做流水,他父亲屡次呵斥他,又有什么用呢?老人家气急攻心,一命呜呼,留下老妇更不能遏制儿子的恶行,最后,竟也死在饥寒交迫之中。
“等到我到了此处,蒙酆都天子青眼有加,原本要将我投生到神道享受天福,可老妇人却不愿意!”老人家说道。
“想来是为了您老伴的事!”凌释道。
老人点点头:“他怨气在胸,神魂不安,恐怕只有真人拔度才能救他,希望真人施以援手!”
“也罢,今日贫道便结个善缘,不知老先生姓名!”
“羽秦西!”
“什么,是他!”凌释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