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夙离开了,吹着口哨离开的,帮小酒出了口气,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而宝秋却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坐在梳妆台前,用手背一点一点抹去嘴角那可笑的口红印。
她看着镜子中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自己,凄惨地笑了笑。
“乔酒歌……”她把这个名字在唇齿之间咀嚼了一遍又一遍,“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阿夙的警告,只是让她更恨那个女人了,恨得咬牙切齿!
……
阿夙把乔酒歌照顾地很好,一日三餐,有荤有素,甚至早上还有新鲜的牛奶!
乔酒歌喝了口牛奶还在纠结,难道那家伙偷了头奶牛来?吃饱喝足后,乔酒歌就会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靠在床边晒太阳,青瓦的空气很好,她不知道端理命令宝秋把她带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从她被抓上青瓦那天一直到现在,端理好像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就像是没她这个人似的。
最近阿夙对她的防备也越来越少,于是乎,乔酒歌觉得也该是为自己谋求出路的时候了。
某天清晨,乔酒歌所有的早餐砸在了地上,门外守候的阿夙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却看到乔酒歌一手扶墙吐得昏天暗地。
阿夙不知道乔酒歌已经怀孕了,时机到了,她想要用这个筹码彻底动摇阿夙。
其实有时候,乔酒歌也觉得自己很卑鄙,阿夙对他掏心掏肺,她却要这样想方设法地博取他的同情。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和孩子,毕竟端理现在不对她做什么,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对她做什么。
阿夙看到乔酒歌吐得这么厉害,第一反应是自己准备的早餐不合她的口味,又或者是她生病了。
黑衣少年的眼底闪过一丝仓皇,随即上前扶住了她。
“阿夙……”乔酒歌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她每天都会反胃,但这阵子倒还不至于严重到吐成这样。
“你哪里不舒服?是病了么?”阿夙焦急地询问着。
“我……”乔酒歌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阿夙,我怀孕了。”
“什么!”忠犬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乔酒歌用清水漱了漱口,“应该是来青瓦之前就有了,我最近……很难受,肚子很难受,阿夙,我从没去医院检查过,我怕出事。”
阿夙彻底被这个惊天的消息震地回不过神来,他自然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鹿野,可是……可是那时九哥的孩子啊,也是他要保护的对象。
这么看来,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确实太简陋了!阿夙又瞟了一眼地上的早餐,清粥小菜,这种东西根本没有营养好么,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深山里为她猎一头鹿来补补,没有鹿,野猪也行,没有野猪,兔子鸽子之类的也行!
阿夙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就好像自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似的,糟糕,他还从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啊,这怎么办?青瓦这种条件闭塞的地方又不能上网查询,这么大个村子,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
阿夙觉得,自己的面前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纪的大门,所有未知的问题扑面而来……
“那怎么办?”他像是突然患上了多动症,在屋子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我以前听说,怀孕的人要经常去医院检查的,对了,那天上山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摔地很惨,宝宝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阿夙,我很不舒服,真的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乔酒歌握紧双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阿夙的眼睛。
“可是……”阿夙却又在这个关头纠结了起来。
“可是他一定不允许我下山的对吧。”乔酒歌干脆说出了阿夙的担忧,顿了顿,她无比真诚地走到阿夙身边,“你能偷偷放了我吗?我的状况,不能再留在青瓦了,我会一尸两命的!”
阿夙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转过身来,“好,我掩护你逃出去,可是并不是现在,等到晚上,我偷偷帮你打开锁,带你下山。”
乔酒歌知道,自己赌赢了。
但是她又觉得很难过,因为她走了之后,端理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方法惩罚阿夙。
她犹豫了一会儿,抓着阿夙的手,满含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你,阿夙。”
殊不知,此时他们这场谈话的内容,全被站在窗边的宝秋听见了,她的唇角弯弯,眼底迸发出恶毒的光芒,看上去心情不错,只是脸颊边的那块青紫的指印看上去有些不大养眼。
越是临近傍晚,乔酒歌就越是觉得不安,她裹着毯子在屋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是不是扒着窗缝偷看外面的情况,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也依旧没有任何睡意。
阿夙到来的时候,乔酒歌先听到了门外细碎的锁链响动的声音,她惴惴不安地站在门边,随即看到大门被阿夙轻轻推开。
“走。”阿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乔酒歌没有说话,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的背影总是能让他心安。
“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回去把现场布置布置,到时候就说是我自己弄断门锁跑掉的。”追根究底,乔酒歌还是担心阿夙会被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你的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连夜下山!”阿夙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狗腿地过来搀扶着乔酒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