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琪仔细盯着屏幕上的乔酒歌,凑近仔细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搞什么鬼?”画面中,乔酒歌好像在把什么东西塞到她屋子的各个角落里。
她迅速站起身来,按照监控摄像中的位置迅速在屋子里相对应的位置翻找了起来。
很快,她就在屋子角落里的某个装饰花瓶瓶底发现了端倪,那是一枚小小的黄符,黄色的纸面上用朱砂画着红色的奇怪花样。
紧接着,她又在其他地方找出了那些奇怪的符咒,总共是六张。
这些符咒究竟是干什么的?楼安琪把那些符咒分别摊开摆在了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总之乔酒歌和鹿野两个人一起在她的屋子里瞒着她放这种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况且她和乔酒歌从一开始就结了仇,她这么做说不定是要诅咒她。
楼安琪越是看着那些黄符心里越是不安,干脆把那些黄符全部撕成了小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而乔酒歌此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放好的符咒已经全部被楼安琪撕成了碎片。
“楼安琪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至于严启明那里就比较麻烦了,不管怎么样,先去探个监吧。”
不管乔酒歌做什么,鹿野都是一副全力配合的样子,就连去监狱探监,这一路上都是这家伙亲自开车陪着一起去的。
下了车,他们填了一份表格,就顺利地进入到了探监的地方。
探监的屋子并不大,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材质很是坚硬,应该是防弹玻璃。
玻璃中间有几个小气孔,看样子是为了方便说话传递声音。
乔酒歌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看见严启明被两个狱警一左一右看护着走了进来。
后面的门很快就落了锁,可是严启明的双手却依旧是被手铐铐住的状态。
很显然,他并不认识乔酒歌和鹿野,所以初见时,脸上带着疑惑,“我想我并不认识你们。”
乔酒歌撑着脑袋对着他龇了龇牙,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你认不认识我们都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就行了。”
乔酒歌开始打量着严启明。这家伙比照片里的模样瘦多了,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乍一看真的很难相信他能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乔酒歌打算凶案试探一下他,“你知道吗,秋娴死了。”她诶有选择对秋娴的死做出隐瞒,反而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
正如她所预料的,严启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双眼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还记得秋娴吧,当年你划烂了她的嘴来着。”乔酒歌总觉得严启明的平静是伪装出来的,所以她打算给他下一剂猛药。
“这些是她死后的照片,你也确实该看看,自己把这个姑娘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乔酒歌从包里把秋娴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排布在桌上,随意拣起一张,贴在了玻璃上。
严启明的眼珠不自觉地看过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里的秋娴圆睁着眼躺在屋子的交楼里,地上都是血和细小的肉片,一旁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法医,正试着用镊子把秋娴的碎肉夹起来放进密封袋里。
严启明的眉头皱了皱,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看照片了。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乔酒歌换了一张照片,重新贴在了玻璃上,“她被抓进警局的时候,在嘴里藏了刀片,她是在审讯室里,把自己嘴巴上那些完全愈合的伤口重新割开,对着监控摄像头吃掉了自己的舌头,紧接着又靠在这个角落里,用刀片一点一点削下了自己的小腿肉。”
乔酒歌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面,“你想看看她以前的照片么,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活生生杀掉了自己,验尸的法医当时说,真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把自己摧残成这样的。”
这时候,乔酒歌终于发现,严启明的表情有些动摇。
他像是出了神似的盯着玻璃上秋娴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照片,忽然不可遏制地捂住了双眼哭了起来。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受够了!”严启明的情绪有些崩溃,这很快就引起了那两个守在门边的警察的警觉。
“我觉得当年的这件事情依旧有很多疑点,思来想去,这幕后真正的主谋应该不是你,甚至划烂秋娴脸的人应该也不是你,你只是个替死鬼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乔酒歌说的这些话完全是无凭无据,她只是在试探严启明。
“不!”他拼命地摇着头,“是我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严启明已经崩溃到了这种地步,却依旧一口咬死当年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乔酒歌有些无法理解。
干脆又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问他。“你家里很穷对不对,你的父亲因为没钱看病死掉了,你的母亲为了挣钱出了车祸,最后连你的奶奶也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导致自己家庭不幸的罪魁祸首就是穷?”
“所以你急切地需要钱是吗?所以你愿意做一次替死鬼,不过是被判了八年,等到你出狱,外头就会有人把剩下那笔钱给你,那笔钱够你潇洒一辈子了是么!”
面对乔酒歌的声声质问,严启明反而变得冷静起来。
他擦干眼泪不再哭,从他的脸上似乎找不出半点情绪。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她敢于看着乔酒歌的眼睛一五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