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道金属线几乎开始重合的是另一道势不可挡的破浪之威,后一道似乎更快更据震撼力。狂奔中,白结巴每一步踏出都足够用力足够让狂奔中的脚掌嵌入泥底,下一刻,足底翻起,泥皮草茎四溅。随着脚步的不断起落,所经之处就象被犁过一样的翻卷开。
丫的,这还是人吗?赵哥一枪撂倒了一名火力点的越军,再次感慨,他被映入眼帘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
赵哥被震撼的同时,射杀的速度又快了一分,他不知道,下一刻,这种保驾护航还能维持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这算不算默契。赵哥想,兄弟,哥都默契了,你丫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在默契。
除了在内心里默默地祈祷,赵连城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拉栓,推膛,开枪。
瞬间有多快,呲目裂血的阿林摆动枪口朝着山寨入口外扫射了过去,其实,这时候他看见的钢铁怪兽还远,一切出自本能,不过喷吐的火舌还是没有落空。
那阵扫射子弹打中了半途跃出如无人之境的二土匪老黑,血从左肩夹飞出,闷哼了一声,老黑左手中的枪,火舌乱射的脱手滑落。
阿林很沮丧,他想,怎么能这时候弹夹内没了子弹呢?没等把新弹夹换上,耳轮间传来一声巨吼。然后,他看见山寨的入口处被一团耀眼的火花笼罩。在后来,是山呼海啸般的爆炸,一块被掀飞了的石块重重地砸在胸口,他飞起来前,一口血雾般的喷了出去。
那声巨吼来自狂奔中的白结巴,至于白结巴的那声“黑哥,趴下”在枪林弹雨中有没有人听明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声吼中二土匪巨大的身子矮了下去,一枚戈着火球的火箭弹呼啸着飞过头顶掀飞了山寨口的火力点。
草!结巴兄弟太给力了。来不及道声“谢”,甚至不及回望一眼,腰杆再挺,二土匪巨大的身体投入硝烟弥漫的山寨口。
接下来一切似乎都简单了。一面倒的杀戮成了心理素质的一场考验。
打巷战嘛!全民皆兵的越南人更是白给,特种作战大队是干嘛的,嘿嘿,大家玩的就是这个。
杀。大土匪一班长声音悍狠决绝,丝毫没有半分怜惜之心,全都给我杀了,一个都别留。
队长!这老货说投降了。一名队员枪抵着一名越南老汉说,咋办?
草!一班长抬手将一名没死透的越南军人爆了头,转身朝老汉的胸口放了一枪,距离过于近的缘故,老汉瘦削地身子撞墙上了。妈的,得老子说多杀次你丫的才明白。投降,这老货早干嘛去了。知道吗?全民皆兵,你不杀他,他转身就要杀你!
这是战场。你死我活。
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活,我给你们带路。
商你妈呀!你射杀我兄弟的时候,你问过我吗?你给过我商量吗?
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了,绕了我吧!缴枪不杀!给,你看,我子弹都没留下。
呯的一声,隔堵墙二土匪直接搂了火。
草!听丫的啰嗦啥!有这功夫把战场给打扫了。二土匪老黑反手抽了自己队员一后脑勺,左手。手臂扬的有些高,伤口撕裂开了的痛。
你没事吧!汇合后一班长拍着老黑血糊了的肩胛说,你确定,真没事!
没事。二土匪老黑呲牙咧嘴,你丫的能在狠点吗?滚犊子,哎呀!疼。
草!疼?你丫的还硬撑啥?剩下的哥给收拾了。
收拾啥?还有啥好收拾的?不知啥时候白结巴也到了,肩上依旧扛着火箭筒,半边头发叫火箭筒后挫火焰烤的焦黄。显然,那一路狂奔结巴小兵累得够呛,浑身就似被水洗过。
妈的!老子正找你!你说你都干啥了?嗯!一班长伸手来楸白结巴前襟,不过楸空了。
白结巴实在是精神气用过了头,挺委屈地说,咋啦!妈的,别伸手呀!我就这身雨衣了。
难怪滑不油手,一班长气不打一处来说,还咋啦?妈的,知道啥叫突袭吗?
知道!白结巴一本正经地说,你考啥不行呀!一班长,靠这个,这也太--太--没难度了吧!
行。行行行。一班长一连四个行字出口,要不你解释解释。
真要解释?
别废话,你说。
突袭。突袭。不就是突然袭击吗?咋啦!还不够,在突然点?妈的,老子真没撤了。
我草你个七舅老爷家的二姨夫的小姑子。大土匪一班长这一次不气打一处来了,而是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不过这一脚还是没踹上白结巴,二土匪老黑手长,直接给抵住了。
干啥!你丫的能脑子一点吗?今个没结巴,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行了!赶紧,要不大队长得怨怪了。
结巴,跟你说,没完!
啥完不完的呀!白结巴说,两个哥哥,见着我兄弟了吗?
啥?孬小兵,真没见着,那货不是一直在狙击掩护吗?想了想一班长也觉得不清楚了,冲上挡水墙后,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巷战,狙击自然而然不及早先那么作用显著了。
要不等会,或许很快就能跟上来了。
糟了!白结巴心里一惊,没有表现出来。
对于兄弟血性没人比他更了解了,若说行动迅速,全特种大队血性几乎不作第二人想。更何况自己都冲上来了,以那货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痛不痒的作壁上观。
难道出事了,想到这点白结巴再也不能淡定,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索,他是真的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