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哑巴了,还怎么管教人?难道是打手语?

却听哑婆婆冷冷道:“男子住东厢,女子住西厢。今晚先收拾住处,两人一间房,明日开始学规矩。”

——为什么她会说话?!

不仅是浅也,众人的表情都是匪夷所思。

哑婆婆似乎知道众人所想,不带感情地解释道:“我叫哑婆婆,可我并不哑。除了给你们立规矩,平时我都不会说话。”

原来如此。

听她如此说,浅也放下了心,合着这位哑婆婆还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奇怪,那你为什么要叫哑婆婆?好好的咒自己干什么。

窗外,一轮明月当空而照。

浅也和一个方脸女孩住到了一间屋子。两人铺好床铺后,相视一笑,客客气气地上床睡觉——毕竟将来是要做“同事”的,中国人的固定思维,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

睡到半夜,忽然一阵浓郁的香味飘到屋子里,两人都是第一晚在陌生床铺睡觉,神经一直紧绷着,很容易就被熏醒了。

似乎是火锅的香味……

虽然不想承认,但浅也确实饿了。

“咱们出去看看?这三更半夜的,看到底是谁在做饭?”旁边的小方(原谅这个健忘的女人吧,她已经忘记室友的名字了)提议道。

浅也想到白日感觉到的这院子的阴森处,果断摇头拒绝:“不了,外面天都黑了,还是别去了。”

小方笑她:“你这胆小鬼,你不去,我去——到时候我有东西吃,你可别怨我没带给你。”

浅也躺回床上,以实际行动表达她的意思。

小方撇撇嘴。因为两人才认识,也不好意思逼她,想了一会儿,只好自己一个人穿起鞋子开门出去了。

浅也没怎么在意,继续闭眼睡觉。

门外风声赫赫,有树影打在窗户上,一节一节的,层层递进,仿佛一只女人修长的手。她觉得有点冷,不由拉紧了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吱嘎一声响,似乎是小方回来了。

她只说了一句“把门关好”,就调整姿势,再度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

那人影当真关好了门,不声不响地睡到她身边,背对着她躺下,然后,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

……

第二日。

浅也醒来的时候,小方已经不在屋子里,外面传来女孩们说话的声音,浅也心知该起床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开了门。

门外旭日东升,喜鹊报喜,有一群女孩子站在那里洗漱。浅也在她们里面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小方的身影。

奇怪,到哪里去了?

她刚想找个住在隔壁的女孩来问问,突然有人跑过来说,动作快点,哑婆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只好暂按不提,跟着众女离开西厢。

出了西厢,见外面果然已经站满了人,哑婆婆守在最边上,依旧穿着昨晚那袭白衣,头上一个花苞髻高高梳起,神态漠然,目光凌厉,一张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愈显苍白。

“动作太慢了。”哑婆婆皱了皱眉。

待众人按照她的要求站定后,她这才道:“今日是第一天,规矩什么的先不急着学。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之中,有识字的人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那就是没有了?”

“我会。”人群里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浅也看了那人一眼,想了想,也举了一下手,“我、我也会。”

“你?”

哑婆婆忽略第一个说会的苏轮,转头,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浅也:“我看过你的卖身契,夏兰花,你来自乡下,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认字的?”

浅也答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人牙子的马车上,有个叫穆夜的哥哥曾教过我。”

哑婆婆还是不信,对身后丫鬟吩咐:“去拿一本书来。”

这是要验证了?

浅也心里一阵苦笑。老娘小学中学大学十六年高等教育,比你们古人的十年寒窗苦读还多六年,到了这里竟然被怀疑是文盲?!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提示:17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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