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之后,齐雨桐还是出现了。看见齐心雨,飞奔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我妈肝衰竭……”
齐心雨站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看着她,“是你妈自己打的120,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要不是她拨通了医院电话,说不定就没了,你在哪里?”
齐雨桐心虚的别过头,可下一秒又恢复了蛮横的样子,“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真关心我就给我钱,要不是我被地下钱庄追着跑,我也不会不敢回家,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在家。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你早把钱给我,也不会出今天的事情。”
齐雨桐的话让齐心雨彻底生气,她看着这个同一屋檐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是这么陌生。在她心里,除了钱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她愤怒的看着齐雨桐:“你妈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就是这么做女儿的吗?”
她紧紧握着拳头,目光冷冷看着齐雨桐,如果她跟她不是同一个父亲,她早就掉头走了。就算崔婉华对她不好,听见她肝衰竭的事情她还觉得很难过。可看看她这个亲生女儿,从走进医院一句母亲的病情怎么样都没有问,只想着推卸责任,只想要钱。
“齐雨桐,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跟你妈霸占了父亲留给我的遗产,那些钱加起来林林总总也有大几百万。你们挥霍一空,到现在还想从我身上捞钱?要不要现在就去法庭对峙,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背着我得到那些遗产的。”
齐心雨的音量不自觉提高,抢救室前空荡荡的回响着她的声音。齐雨桐身子一僵,眼睛里闪烁着心虚。可很快,她又理直气壮了,“我也是爸的女儿,他凭什么把遗产都留给你?你夺走了我的父爱,破坏我的家庭,那些东西是你应该给我的!”
“到底是谁破坏谁的家庭,如果不是当年你妈对爸下药有了你,真正该有幸福家庭的人是我,要说破坏也是你跟你妈毁了我的家庭。齐雨桐,你没有资格跟我要求任何东西!”
在齐雨桐心里,齐心雨一直都是软弱好欺的,现在面对这么咄咄逼人的她,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愣了好半天,这才憋出一句话,“那是你妈无能。”
齐心雨冷笑:“对,所以池良钧不娶你是你无能,你没有资格跟我要钱。”
“你你你你……”齐雨桐被堵的哑口无言,齐心雨已经懒得跟她争执了,淡漠的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齐雨桐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呀,伸手就去抓齐心雨的头发。可她还没有行动,就看见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了,池良钧从里面出来。
齐心雨赶紧走过去,急切的问,“钧,她怎么样了?”
池良钧看一眼旁边脸色阴沉的齐雨桐,搂着齐心雨走到她面前,“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其他详细状况,主治医生会告诉你。”
齐心雨还想问,就被池良钧制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他已经不是医生了,不过就是过来帮帮忙,没有义务陪齐雨桐守在这里。齐心雨愣了愣,就被他拖走了。
电梯里,齐心雨很不安,她神色古怪的看着池良钧,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
池良钧搂着她,语气淡漠的说,“如果不做肝移植,最多一个月。”
不是他冷漠,而是他见到这种情况太多了。从最初的伤感到现在麻木了,不论他再怎么伤心,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凭借医术挽救病人的生命。
齐心雨脸色沉了沉,头靠在池良钧肩上,心情沉重。
第二天,齐心雨跟池良钧去医院,主治医生把他们叫到一起,齐雨桐也在。池良钧握着她冰冷的手,很清楚主治医生要说什么。
他看池良钧一眼:“我已经把情况告诉齐秀了,现在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直系亲属肝移植。但是介于患者长期饮酒过量,所以手术后必须完全戒酒。”
这些话池良钧都已经跟齐心雨说过了,她除了感觉难受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她的目光看向齐雨桐,心想她应该会捐肝吧,毕竟她只有崔婉华这么一个亲人了。
可齐雨桐抿着唇不说话,完全没有打算捐肝的意思。昨天她问过医生,知道手术有多危险,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手术,很有可能会有并发症,甚至累及生命。她的大好青春还没有过完,一点都不想就这么结束。
主治医生见齐雨桐不说话,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昨天齐心雨跟齐雨桐争执的话被值班护士听见了,一早就穿的风言风语,主治医生自然也听见了,知道齐心雨不适合,也就没问了。只能试图说服齐雨桐,“肝脏都是可再生器官,只要取出一小片就可以移植了。如果调养的好,一两个月就能够恢复。”
齐雨桐讨厌医生这副推销的嘴脸:“要是恢复不好感染呢?你是医生,应该治病救人,而不是拿我的命去救人。如果这样,要你这个医生做什么?”
主治医生蹙了蹙眉头:“你母亲现在很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越早动手术对她越好。要是拖久了,肝衰竭会影响到其他器官……”
“你够了,你能保证手术一定成功吗?你能保证我平安无事吗?要是不能就不要在这里废话了,我看你纯碎就是为了骗钱!”齐雨桐拔高了音量,蛮不讲理的说。
主治医生愣了愣,不高兴的看着齐雨桐。池良钧站起身来,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母亲是你的,要不要救也是你的事情。但请你注意态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