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想让秦雁带着孩子直接去国外,去到一个靳名的手伸不到的国家。
可秦雁是什么人啊,纵然因为陆明商的离开,因为许倾城丢下孩子离开,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可终究是陆家的女主人,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许许多多风浪的人啊!
她立马就猜到了陆行之的打算,问他:“你是准备送我和孩子出国,然后你自己留下来和靳兰心拼个你死我活吗?”
陆行之不说话,那张俊逸的脸上,已然是一片决然。
秦雁心里一紧,止不住的心疼和担忧,“行之,别这么做!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孩子还这么小,现在许倾城已经离开了,如果他在出什么事的话,自己怎么承受得住?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先找到倾城再说吧,靳兰心那边,还能再拖上个一两个月,不是吗?”
秦雁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
因为她知道,陆行之决定下来的事,其实是很难改变的。
果然——
“我没有让人去找她,如果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么我成全她。”
陆行之淡淡地说着,那双眸子的深处,藏着别人不敢直视的悲伤。
她是自己这辈子最深爱的人,她是自己孩子的亲生母亲,她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想要牵手白头偕老的人,可她……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自己。
他不是没有想过许倾城可能会偷偷离开,但是他一直都认为,那么善良的她,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因为,孩子才刚出生啊!
她怎么……怎么舍得让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呢?
可事实如刀尖,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很痛,却没人看得见!
接下来不管秦雁说什么,陆行之都不再愿意再说话,只是抱着孩子。
好像孩子就是他的全部,好像他的眼里,也只看得到孩子。
秦雁无奈,最终不得不答应,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实施。
——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再次相聚的时刻,便是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肖家越的父母这些天因为肖家越的不听话,气得去了国外。
因此也正好,省的他去想理由让他们离开。
方行和赵维时也都安排好了,两个人本来也就不是主角,之所以安排最亲最在乎的人先离开,是怕到时候靳兰心和靳名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因为一切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所以那晚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顿饭。
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吃饭了,也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虽然事情还没有解决,可心情似乎已经开始兴奋了。
陆行之有些喝多了,捏着酒杯,眯着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灯光看。
肖家越坐在他的左手边,抬手一把拍在了他的肩头,笑呵呵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许倾城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行之转头睨了他一眼,却又忽而笑了起来,磁性婚后的声音飘散在夜风里:“想啊,怎么不想,你呢?想金辰了吗?”
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在人前这么爽快地承认感情上的事。
其他三个,不由得都觉得讶异。
尤其时赵维时这个在感情上闷骚得厉害得人,笑着问陆行之:“喝多了吧?”
“没有。”
酒是喝得有点多,但脑子是完全清醒的。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很多时候想要灌醉自己,却是越灌越清醒。
然后,就疯狂地想念心底的那个人,想要见到她。
最热闹的时刻,你却觉得最孤独,这边是刻骨铭心的思念。
陆行之仰头又喝了一杯,迎着夜风轻声地诉说着:“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哪怕是过去五年,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成熟,看着她和宋赫在一起,我也不觉得难熬。”
因为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爱得这么深。
就像有人说得一样——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最后我会深爱你,会娶你为妻,那么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会把你占为己有。
男人对深爱的女人,都是非常有占有欲的。
“就在这几天里,我觉得每一天都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白天我尽量给自己找事情做,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那晚上呢?”赵维时蹙眉。
这……真是一个不该问,却必须问的问题啊!
陆行之又笑了,他其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晚上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睁开眼睛想着她,闭着眼睛看到她,反正都是她。”
心之所念,便在眼前。
可那是假的,是摸不到抱不着的。
陆行之说着,又喝了一杯。
他喝得,真的多了。
方行倾身过来,将他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沉声说:“好了,明天还有正事,不要喝太多。”
陆行之却眯着眼睛不管不顾,第一次这么任性,“没事,不会耽误正事的,让我喝吧。”
没有强势,没有命令,只是低低的一句‘让我喝吧’,像是在请求。
让自己喝个够,让自己喝到醉,让自己……能够有一分钟是安宁的也好啊!
敬往事一杯酒,再难过,也还是不想放手。
方行心里也有些难受,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陆行之这样。
不过他不是怕酒喝多了耽误事情,而是怕伤身。
可这边陆行之刚停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