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刘山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突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说着话,他在身上掏摸了半天,掏出两颗黄色蜡丸,捏开蜡壳,露出了里面中药丸子似的东西,递给了杨树林:“还是小心为妙,这是之前姥爷给的蔽障丸,含在嘴里,别往下咽。”
杨树林暗骂他白痴,有这种好东西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接过药丸,他也没多想,直接扔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生津,杨树林却浑身都是一震,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一股比红辣椒还辣的味道瞬间上窜鼻腔,下入肺腑,感觉喉咙像是要烧着了似的!
杨树林甚至怀疑,刘山宗是不是嫌他话多了,故意整他,想拿这东西烧焦他的嘴?
抬头瞥见刘山宗拿着蜡丸没捏开,而是满脸好奇的看着他,杨树林顿时一脑门子黑线。
“呃,味道如何?”刘山宗好奇的问道。
“好甜,这是什么玩意儿,糖球?”杨树林含混不清的道。
刘山宗露出贱笑:“甜的么,奇怪,那姥爷为啥宁肯捂那么多层口罩都不肯吃它?”
说着,他也捏开蜡丸把药丢进了嘴里。
眼瞅着刘山宗的大脸瞬间涨红,眼珠子鼓得像牛眼一样,杨树林心里顿时就平衡了,淡然转身,指挥小玄狐向另一条井道中拐了进去。
这次两人谁也没说话,杨树林不知道刘山宗是不是被辣的,反正他是。
但不得不说,含着这玩意儿,脑子想不清醒都难。
下水道显然就是飞僵的巢穴,此时他们已经搜索了很大一部分,几乎可以肯定很快就会找到飞僵的藏身处了,杨树林集中精力以鬼眼观察四周的蛛丝马迹,脚步放得跟猫一样轻。
果然,又前行数十步,前方又现出一个污水汇集点,那粉色氤氲浓郁得化不开一样,把通道口遮蔽了大半,里面氤氲涌动,无声无息的向外倾泻着,小玄狐驻足不前,面露惊恐。
杨树林知道终于找到了氤氲的源头,飞僵多半就在里边了,此时虽然已经闻不到是否有那股奇怪的香味,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将小玄狐放回背包,挥手冲刘山宗比划了一下,刘山宗蹑手蹑脚的闪到了通道的另一边,与杨树林并驾齐驱,缓缓向通道口靠近。
可二人刚走两步,氤氲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男人的轻笑,像是做梦发笑的那种声音。
二人如遭电击,同时停住了脚,杨树林紧握黄泉刀,刘山宗的手指也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只要氤氲中稍有异动,两人肯定拼命往上招呼。
但等了半天,里边却再无动静。
杨树林皱眉挥了挥手,二人再进两步,电筒的光圈中,终于现出了一幕惊人的景象。
氤氲蒸腾间,前方墙上显露出一个人形,双臂双腿都被棺材钉钉穿,牢牢的贴在墙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一条条的,裸露在外的双腿上爬满了小拇指大小的白色蛆虫,密密麻麻看得人心生麻痒。
惊人的是,那些蛆虫正在不停的啃噬着他腿上的皮肉,被啃过的地方就像被火烤的蜡烛一样融化成粘稠的汁液,不停的往下滴答着,而那男人分明还活着,脸上却是一副陶醉的神色,嘴角还带着微笑,似乎正在做美梦……
刘山宗见到这一幕,终于面露惊恐,噗的一下将嘴里的药丸吐了出来,骇然道:“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