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刘萱的话:“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愿姑娘能够告知。”
“请讲。”
庞涛道:“姑娘若想充盈国库,随时都可,为何偏偏选在此时?而且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此急切的采买?”
刘萱知晓瞒不过他。此时本也不打算瞒着,她看向庞涛语声略低:“边关国事,非萱所能答,但此次采买并非萱一人之意,乃是奉太子之意采买。”
一句边关国事已经将其中缘由道明。庞涛皱了眉,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庞氏并非只会做那独善其身的小人,既然姑娘有需,庞氏愿奉上十万担粮食充盈国库,不取分文。”
刘萱摇了摇头:“十万担只怕是不够的。”
庞涛当然知晓十万担远远不够,只是正如他所言,此时乃是青黄不接之际,庞氏粮行靠的也仅是存粮罢了,十万担虽说不够。但也是庞氏存粮的十分之一,他如此一说一来是向刘萱表示自己的诚意,二来是探探刘萱的底。
做生意,自然是要讨价还价才能成的。
听了刘萱的话,庞涛微微苦笑:“那依姑娘所见,庞氏需奉上多少粮食才是够的?”
刘萱伸出一只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庞涛一惊:“五十万担?”
刘萱点了点头:“正是五十万担。”
庞涛听闻这个数字连连摇头:“五十万担是万万不可能的,实不相瞒庞氏的存粮总共不过百万担,若将五十万担都充了国库,这庞氏粮行立刻便要关门。庞氏粮行遍布北方各地,莫说是五十万担,便是抽调三十万担到京,这粮行也要面临危机。这是万万不可的。”
刘萱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知晓就算庞涛愿意奉上五十万担粮食,但要将那些粮食运往京城也需要时日,而李澈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刘萱看着庞涛道:“依先生所见,若在十日之内抽调三十万担粮食入京是否可行?”
庞涛还是摇头:“三十万担是不可能在十日之内便抽调入京的,若是二十万担在下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刘萱见他诚恳当下便道:“好。那便二十万担,萱需要先生在十日之内将二十万担粮食运往京城,交由萱账下肖公。”
庞涛苦笑一声:“姑娘一句话便要走了庞氏多年存粮的五分之一,庞某真的难以向庞氏族人交代了。“
刘萱闻言施施然笑了:“二十万担的粮食换来一个美妾却是代价不小,但若加上太子一诺,相信庞氏族人也不会责怪先生,再者先生乃是大义,待太子回京之后必有重赏。”
庞涛不管是为何而如此主动配合,但他既然主动刘萱定然也不能亏待了他,庞氏乃是世家,就算她不说,李澈也绝不会白白收了那二十万担粮,寒了庞氏一族的心。再者她的手段也不光彩,处理不好也是件麻烦事情。
只是李澈那一诺到底是什么,也只有等他自己回京之后再操心了。
庞涛等的便是刘萱的这句承诺,刘萱虽不是太子,但她如今的身份,说出的话便即便不是太子亲口所言,也代表了太子的态度。
见刘萱主动提起那母子,庞涛起身对刘萱行了一礼:“敢问姑娘,我那妇人与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他没有问起那母子的下落,刘萱便知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当下点头道:“庞先生尽管放心,贵妾与腹中胎儿均有专人悉心照料,只是这身份一事也并非立刻便能处理好,好在腹中胎儿月份尚浅,待她过门之时也不会多显,庞先生只管静候佳音便是。”
庞涛听闻有专人照料那女子与腹中胎儿,默默松了口气,面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来:“实不相瞒,我那妇人虽出身青楼,但却是个有才情又识大体的,只是家母严苛始终不允她进门,如今一来也算是了了庞某一桩心事。”
庞涛并非没有想过为那女子换个出身,只是他能力有限,就算是为那女子换了身份,庞氏一查便能查出,如今由刘萱出手,即便庞氏查出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萱乃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太子倾心于她早已众人皆知,能得刘萱亲自出手,不管那女子身份再如何低贱,庞氏也不能再阻她进门了。
庞涛竟对她微有感激,这让刘萱有些意外,毕竟她的手段有些低劣的,当下微有歉意道:“庞先生大量,萱如此行事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庞先生莫要介意,此事萱定会尽快安排妥当,庞先生静候佳音便是。”
庞涛对刘萱道了谢,二人约定十日之内将那二十万担粮食运到,待粮食运到之时,便是那小妾入门之日。
庞涛走后,刘萱唤来虎二,又询问了那小妾的事情,得到虎二肯定的答复,刘萱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日,虎二禀告刘萱韩氏粮行的掌管之人韩永已经入套,名下产业十之有九都赌输给了地组之人,刘萱闻言大喜连连称赞地组人才辈出。
虎二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他看向刘萱道:“地组本是隐藏在民间的暗卫,其中不乏各种高手,这只是小事一桩罢了,那精通赌术之人一直觉得无用武之地,得到这样的任务,当天便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