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将口中的粥吞下,微有不服:“爷一人逼得辽军两帅前来,那时模样才叫意气风发,怎的不听你夸赞?”
刘萱给他又喂上一口,嘟了嘟嘴道:“那是战场之事,我又未曾亲见又如何夸赞你?”
“你还是永远都不要亲见的好。”邓玉边吃边道:“战场凶险无比,便是爷也无法保证全身而退,你还是呆在后方做做饭,看看书。这样便好。”
刘萱点了点头:“我手无缚鸡之力,便是去了战场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般寻死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邓玉闻言便扬了唇角:“爷记得第一次见你之时,你便说过你胆小怕死。放心,有爷在一日,绝不会让你遇见那凶险之事。”
他说的有多认真刘萱知道,当下朝他微微一笑:“我信你。”
邓玉眸色微亮不再开口,两人便沉默下来。一个喂一个吃,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刘萱将食盘放置别处,取了一本书来在床边坐下对邓玉道:“你好生躺着休息,我念些书给你听。”
邓玉点了点头便要躺下,只是他腹部受伤用不得力,刘萱见状立刻起身来他身侧,扶着他慢慢躺下,见他躺好又俯身为他盖上被子,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那一瞬,却突然被邓玉用力一拉。她身形不稳一下便栽倒在邓玉怀中,听得邓玉一声闷哼,她急忙支起身子来,一抬眼便对上了邓玉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她一时愣住了。
邓玉的双眸如同冬季的潭水,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汹涌,眸色之中仿似有着一个深深地漩涡,正吸引着她靠近。
刘萱脸上一红回过神来,她急忙撇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她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胳膊被他拉的很紧,担心牵扯到他的伤处,刘萱又不敢用力,只得羞恼的又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她的羞恼似乎取悦了邓玉。他竟然低低笑了起来,只可惜他没笑两下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刘萱恼声道:“你胡闹写什么?你这伤势还未好!”
邓玉见她真怒,这才乖乖松了手,而后又像没事人一般对她道:“给爷念书吧。”
刘萱实在忍不住一个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只可惜她的一拳下去不但没打痛他。反而让邓玉胸口的硬实给弄痛了自己,刘萱无奈只能对他瞪了一眼,重新在床边坐下,摊开书轻声念了起来。
屋内一时静谧,只有那悦耳的念书声回荡,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洒落在邓玉那绝美的容颜之上,刘萱一篇念完抬眼瞧见的便是这番美景,阳光为邓玉那绝美的容颜镀上了淡淡金光,显得他更似九天玄仙误落凡间。
刘萱看着他轻合的双眼,无奈起身为他掖了掖被角,他这般九天玄仙模样也只有在睡着之时,才像了个十成十。
见邓玉睡的很熟,刘萱便轻轻退出了房间。
刘萱承包了邓玉的一日三餐,每日除了做饭之外便是为邓玉念书,一开始她念着念着邓玉便睡着了,渐渐的他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十多天过去之后他白天基本上不再入睡了。
邓玉可以下床活动了,偶尔也会与刘萱弈棋,说来也奇怪,每次弈棋刘萱总是输他,不多不少正好三子。
邓玉整日闷在房中有些不耐,待他能下床活动之后便戴上面具,由刘萱搀扶着在院中走走,二十多天过后,邓玉的伤势基本上已经好了,邓家军也已经回到了边城,辽军此次大败,一年之内难以卷土重来。
邓玉伤好的差不多之后,便时不时坐上马车去军营看看,刘萱知晓他与邓家军的感情,倒也没劝阻他,只叮嘱大龙切莫让他做些冲动之事。
这日邓玉又去了军营,只有大狼大虎留在府邸,外间突然来报,说是几十个流民在外间求见邓玉。
这些日子府中的仆人早就将刘萱当成了第二个主子,遇到事情总是来向她禀告,如今外间来了流民,又是点名来找邓玉,仆人便将这事报到了刘萱那里。
刘萱听闻是流民,当下便皱了眉头,这边城虽是饱受辽军威胁,但也算安稳,怎的会突然冒出流民来,她唤来秋菊冬梅,想了想又将大狼大虎给唤来,让他们陪着自己一同去外面看看。
刘萱并没有直接去了府外,而是站在大门之内朝外看了看,当她瞧见了那领头的男子,这才想起这帮人到底从何而来。
那领头的男子便是当日劫军粮的领头人,距离劫粮那日已经过了近三月时间,刘萱还以为这拨人不会来了,她让人将大门打开,而后将那日之事告知了大狼大虎,让他二人将这波人领去找邓玉。
大狼听闻之后很是不屑:“一波流民罢了,爷怎能随随便便就将他们收入邓家军中,也不知晓是不是有敌国奸细。”
刘萱觉得他这话甚是有理,便让他提醒邓玉。
大狼大虎带着那波流民走了,刘萱便在屋中看看书,眼看着太阳下山,估摸着邓玉不会回来用饭,便自己用了饭而后去了他屋中等着,自那日她对秋菊冬梅责备过后,虽然她仍与往常一般对待她们二人,但明显的,秋菊冬梅与她疏远不少,基本不再过问她与邓玉之事,听闻她要去邓玉房中,也不再询问了。
刘萱在邓玉房中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回来,等着等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忽听得外间有声音传来,一听是邓玉的声音,刘萱便醒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时天色竟然已经完全黑了,四下一片漆黑。
听着对话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