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是个好色之徒,家中美妾有十多人,他对刘悦本就是图个新鲜,新鲜劲一过便就淡了。
刘悦得的钱银少了,可刘家父子的胃口却被养大了,几次三番去找刘悦要钱,均没得到,便开始对刘悦指责起来,刘悦受宠之时他们都是捧着的,如今刚刚失宠便得了刘家父子谩骂,她哪里受的住,便于刘家父子彻底闹翻了。
虽说刘家不是什么好人家,但好歹是刘悦的娘家,没了娘家,刘悦所能指望的便是那张老爷,可惜,张老爷的生意这时候突然开始不顺,许多赌坊突然由盈转亏,那刘悦若是个解语花倒也罢了,可她偏偏每次讨好张老爷之后,便向他索取钱银,张老爷这下彻底不待见她了。
不仅不待见,而且还将生意之事加在了她的头上,认为她是个扫把星,自从娶她入门之后,他的生意便折损不少。
刘悦受宠之时恃宠而骄,几乎得罪了张府后宅所有女眷,如今她失宠,那些女眷便开始吹张老爷的枕头风,直吹的那张老爷听到刘悦的名字便厌恶不已。
刘家父子虽与刘悦闹翻了,但他们如今的胃口已经今非昔比,四处以刘悦和张老爷的名头借钱去赌,蓉城赌坊大都是张老爷开的,下面的人还不知晓刘悦已经失宠,对待刘家父子多是有礼,只要他们去赌经常奉上赌资。
这事被张老爷知晓之后,顿时大怒,让刘家父子还钱,刘家父子已经没有第二个刘悦可以送了,便被张老爷打断了双腿收了宅子,这事才堪堪作罢。
刘萱那大伯母倒是个不离不弃的,她将手中仅有的嫁妆变卖了,在城外乡下买了间宅子,如今靠做些缝补的活养活着刘家父子。
至于刘悦,张老爷把她当成了个出气筒。动则打骂,直到江小公子当了蓉城太守,张老爷见刘悦仍是美艳,便动了心思要将她送给江小公子。刘悦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以为江小公子是个比张老爷还老的老头,便动了逃跑的心思,只是还没付出行动,便被张老爷手下的人给抓住了。
后来这刘悦便遇上了刘萱。
冥二说完。刘萱深深叹了口气:“我记得幼时,我那大伯母对钱财最是吝啬,为人也有些刻薄蛮横,却不曾想最后有情有义的反而是她,她也是小户出身,这嫁妆自然也是不多的。”
说到此处她看向冥二问道:“我那大伯与堂兄的腿可曾医好?”
“医是医好了。”冥二回道:“只是如今两人走起路来仍是一瘸一拐,依我看来这一生也就如此。”
刘萱有些不以为意:“能走便成,总比瘫在床榻之上强些。”
说完她又问道:“他们二人的性子可有些转变?”
听闻这话冥二的脸上显出一种奇怪的神色来,似乎想要嘲笑,但最后又忍住了:“那父子二人确实有些转变。”
刘萱正欲问是何转变。却听得冥二挑了挑眉嗤笑道:“由赌改为酗酒了,哦对了,每日酗酒之后对姑娘那大伯母不是打便是骂,说来也奇怪,他们即便是酗酒之后,也知晓姑娘那大伯母的手是不能残的,否则他们便没了酒喝,打骂之时总是避开了手的。”
刘萱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她皱着眉道:“那父子二人对大伯母如此,她不肯离去?”
刘萱这话一出。冥二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古出嫁从夫,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姑娘一般洒脱的。”
刘萱不知晓冥二这话是夸她还是在损她,不过这大伯一家子看上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当下对冥二道:“既然如此。他们便与我再无瓜葛,以后不必在意了。”
冥二点了点头:“姑娘本就不该心软救那刘悦,那刘悦也不是个安生的,贪图富贵且无自知之明,她缠着姑娘要留在身边,无非是见姑娘与爷富贵逼人罢了。说来她在闺中之时便不是个安分的,刘家刚到蓉城手中有不少钱银,也与蓉城家世较好的有些往来,那刘悦没少仗着自己的姿色勾三搭四。”
冥二说话一向直接,勾三搭四这样的话顺口便就说了,刘萱微微有些尴尬,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昨儿我便将她打发了。”
“姑娘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冥二叹气道:“这样的人与他们有了瓜葛,迟早会有麻烦。”
刘萱嘟了嘟嘴,有些无奈:“正巧遇上一时不忍,如今已是无法挽回,只能顺其自然了。”
冥二见她已经知晓他的话中之意,便不再多说,朝刘萱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这一天刘萱闲来无事便将太守给逛了个遍,不得不说前太守是个舍得花银子的,这太守府让他建的十分别致,尤其后院花园那一池锦鲤,各个都是名贵不凡的。
刘萱一开始还担心江小公子不知锦鲤的名贵,后来一问才知晓江小公子已经寻了专人来照料,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天事情似乎有些不顺,午饭之时江小公子与邓玉都未曾回来,直到傍晚刘萱开始准备晚饭之时,邓玉与江小公子这才回了府。
刘萱干脆让秋菊通知二人别回院子,在昨日用饭的地方等着用饭了。
当刘萱带着饭菜来到之时,这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寻了一叠小菜正在饮酒,刘萱在桌旁坐下,让秋菊与冬梅布好饭菜,这才开口问道:“今儿个怎么去了一日,事情不顺?”
邓玉闻言冷哼一声:“不过是群刁民罢了。”
见刘萱有些疑惑,江小公子解释道:“江家之人见到了世子和邓家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