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日刘萱的那番话,虎一在早晨见到许易辉和陈良时总算没有再摆脸色了。
陈良与许易辉均是身份不低的人,他们发觉刘萱身边侍卫有意避开,虽对刘萱心存好感但也不会自讨没趣,出门之时瞧见刘萱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言语。
倒是刘萱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同二人打起招呼:“陈公子与许公子今日也是乘船往东?”
许易辉未曾想刘萱竟然主动开口,下意识便朝虎一看去,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笑道:“与陈兄出门多日,正准备回乡。”
陈良也看了一眼虎一,然后才道:“我们要前往杭州,六小姐是要前往何处?”
“也是前往杭州。”刘萱道:“会在杭州歇息几日然后再由杭州前往京城。”
许易辉与陈良身边也又护卫小厮相随,自与刘萱遇到之后两波人便融在一处,边聊边朝码头走去,刘萱说着客气话:“我自幼长在深闺,读到《杭州地志》之时便心生向往,听闻杭州西湖甚美,这次到了杭州定要去瞧瞧。”
陈良将折扇在手中把玩着:“杭州岂是仅有西湖?富春江、千岛湖、湘湖均是值得一去的好去处,杭州丝绸、西湖龙井均是上等,你若在杭州歇息定要采买一些带去京城,京城虽是繁荣这些也能够买到,但品质与真伪就考教人的眼光了。”
许易辉在一旁点头:“若是不弃,刘姑娘到达杭州许某愿尽地主之谊。”
刘萱也不客气点头应好:“到时便麻烦许公子了。”
陈良见她真有相交之意,立刻也插话道:“许兄虽在杭州呆了数年,但也是个外来户不如我来的熟悉,等到了杭州在下与许兄一道带着刘姑娘四处逛逛,定叫你流连忘返。”
刘萱笑着点头应是,几个说话间便已到了码头,码头之上停着一艘三层大的大船,外面看上去十分壮观,装饰也是十分典雅名贵的模样,刘萱微微讶异,普通航行的船竟然如此奢华,这不像是一艘运送商旅的客船,更像是某个权贵游玩之物。
许易辉将刘萱的讶异看在眼里,对她解释道:“这船乃是陈兄家中之船,是特意前来接他的,由于汉中前往杭州的船只在风浪中受了损,商旅积压不少,陈兄便干脆将客舱售卖出去。”
“陈兄竟有如此胸怀,能便人之便,着实令小女子佩服。”刘萱这话乃是真心的,自己也是沾了陈良的光,若不是他愿意售票带他们一程,自己定是要再等上许多日的。
陈良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甚在意:“你也莫夸我,这主意乃是许兄的,至于售票纯属是不想与那些人牵扯不清,自然票售于何人也是经过挑选的。”
刘萱再次道谢,正在这时船上的陈家人已经瞧到了他们,就要下船来接,陈良却对他们摆了摆手,跟在那些商旅之后上了船。
刘萱对陈良不由生出一丝好感来,陈良既有如此奢华的大船家中定然不是权贵便是世家,他身份显赫却如此低调行事,果然是大家之风,若当初刘氏在发迹之时能有一人能做到如此,刘氏也不会败落。
刘萱跟在陈良和许易辉之后上了船,刚上船那陈家人便立刻迎了过来,领头模样的人对陈良和许易辉行礼,行完礼后便对陈良和许易辉道:“少爷与许公子的舱房已经备好,还请随老奴前往。”
陈良指了指刘萱对那人道:“殷管家,将主舱再腾出一间来,这位是刘姑娘乃是我与许兄的好友,好生招待了。”
刘萱连道不必,但陈良却是十分坚持,刘萱无法只得由着他们安排住进了一间主舱,待他们走后虎一瞧了瞧主舱房哼了哼表示勉强满意,然后才与钱通等人一同前往之前预定的舱房。
待刘萱安置好后,又过了一会船开始慢慢,刘萱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被船晃着晃着就开始昏昏欲睡,不多时竟沉沉睡去了,待到醒来的时候天色竟然已经黑了。
船上的灯火通明,甲板之处隐隐传来声音,听上去竟是热闹非凡,刘萱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起身出了房门,主舱是在三层的舱房,出了舱门便是廊道,刘萱依着栏杆朝甲板处看去,原来竟是几个妙龄女子在斗才艺。
刘萱瞧着坐在一旁看着众女相斗的陈良和许易辉心中便有些明了了。
自己这般从未出过远门的人都知晓这船绝不是一般的渡客之船,那些经常来往两地的商客又怎会不知?陈良与许易辉也未曾隐藏身份,那些陈家人见到陈良便是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众人不用想也知道这船乃是陈良的。
瞧着陈良这模样只怕在杭州也是有名的人物,来往杭州的商客定然听闻过他,平日里也无从攀上交情,如今这天赐的良机怎可放过,再加上陈良与许易辉相貌清俊气质非凡,这些女子便是不看他二人的身份也会趋之若鹜的。
刘萱细细瞧着,看这模样这番比的竟是诗了,一女子站了起来脆声道:“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叶黄飞。”
她一念完陈良与许易辉便鼓掌道好,许易辉目含赞赏之色:“本已秋为题,姑娘不但将秋一一道尽,更是与眼下此情此景相容,姑娘好文采。”
听得许易辉的夸奖那女子双颊飞霞不甚娇羞,然许易辉夸完便不开口了,他欣赏也只是这首诗罢了。
那女子的诗一出,竟再无人念诗了,她的诗已是极好想要超越实非易事。
陈良看着安静下来的众女微微一笑:“竟无人再念了么?若是无人再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