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浩斌说完,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接着他又故意施了个眼色,递给赵德昭。
赵德昭的神情并没有任何起伏,一切仿佛如平静似的,此刻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拱手即道:“林将军不要误会,这李从庆篡位是真,如今眼下是对他最好的回击了。这块玉佩乃是此少年出入皇宫从李从庆那里偷来的,偷一块玉佩也是因为小子打算试试看这皇宫的守卫如何,只是最终我赌赢了,如今我们的人马若是直接进入皇宫杀了李从庆都不为过分。只是我听说林将军对手刃此贼非常感兴趣,是以这次也是希望林将军能够亲自手刃此贼。林将军,你说是不是呢?”
“哦?是,是,是。”林仁肇听了赵徳昭的话有些意外,而且看赵徳昭如此说,他有些心动。只要去除了李从庆,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自然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他也可以对大唐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林仁肇也并没有多说甚么,他不知道这个少年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对天下人来说,这李从庆就是一个篡位者,篡位者的下场就是死,而且大宋也是希望李从庆死。
赵德昭见林仁肇许久未语,他快步走到军帐内一块牛皮绘制的地图前,指着上面标识的山川、城镇以及其他,道:“如今这形势林将军也清楚地很,前后不能自主,金陵城池近在咫尺,林将军也不能有所作为,何不听从小子一劝,既可以入了这金陵,又能为天下手刃此窃贼。”
他指着钟山以及秦淮河、玄武湖一带道:“这里驻扎着唐国水军,林将军若是想从这里过,首当其冲就得面临水军的攻打,是以,小子想问一下将军,你有几成把握能够从这里越过。”
“一成都没有,如今我军……”林仁肇并没有接话,他差点就说了出来。
因为缺粮一事事关军心,若是被敌军以及奸细知道了,恐有丧师之责,而且赵德昭所代表的乃是大宋一方,他知道宋国这次安得不是好心。
他暗自揣测少年的话,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呢,还是这个少年能够潜伏在李从庆身侧,而他们今日前来的目的,恐怕藏着许多罢。
此刻军帐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没有人提起一句话,林仁肇背着身子在军帐内踱步走来走去。
“林将军不说,小子也知道个大概,只是接下来,小子所行之事,还望将军不要吃惊。”这个时候,赵德昭终于拿出一份筹码来了,他直接将陈乔交给韩熙载的信函交给林仁肇。
信函的落款就是林仁肇亲笔所书,此刻林仁肇一见这份信函,他心里头一阵踉跄,因为这封信乃是出自他手,前一段日子他交给林荆门之后,希望林荆门他能够联系城内那些反对李从庆的势力,……随即来个里应外合,打开金陵城门,这样他林仁肇的军队才能率军攻入金陵,最终杀了篡位者。
只是如今,林仁肇率领的兵马却连粮草都不足了,是以林仁肇这么一想,心里头确实有些悲戚,而且这封信最终却落入魏王赵德昭之手,这其中的脉络,林仁肇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看样子今日赵德昭他们前来自己军中乃是成竹在胸,而且能够孤身深入自己军中,这一份勇气也挺让林仁肇佩服的。
林仁肇一想,如今这金陵城中,恐怕有许多人已经暗中投靠了大宋,既然赵德昭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么他也一定会针对自己的军队、针对自己。
这时候忽听军帐外一声军报,随即一阵急促脚步声快步传了过来,军帐帘子被掀开,一个青年将士立即冲了进来。
那个青年将士拱手道:“林帅,不好了,方才我军斥候在西北一侧发现金陵守军的动向了,此刻他们正朝着我们大营一侧前来。”
林仁肇站在原地,他的脸色变了,急问道:“甚么?林荆城,为何这么快,金陵守军怎么这么快就攻来了。”
赵德昭却不慌不忙道:“林将军,此时不抉择,那何时才能抉择?”
林荆城也急忙催问道:“是啊,林帅,此刻我军应该如何做?”
林仁肇一片焦头烂额,此刻他看着赵德昭道:“不知魏王千岁有何法子?当下正是应付金陵军队之时,还希望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若是魏王助我军队一臂之力,来日定当感激。”
“这是自然,速速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