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这些汉子全部都聚集一起,他们在搬运着从开封军器监运来的火炮等物。
这些都是从地道运送到天雄寺里,虽然耶律璟已经被俘南下,此刻已经疯疯癫癫,但上京城内风云诡谲,契丹贵族以及各部的实力盘根错节,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朝堂力量的改变,即将到来的则是狂风暴雨。
万松站在地道口,驮着七八斤重的箱子,虽然很疲惫,但心里头却非常高兴,早些年的时候他在开封城,曾见到契丹兵攻进,然后进行烧杀抢掠。这一切,离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但每次万松见到的时候,都有一种深深的恨。
曹二狗子端着细腰,两只原本粗壮的手,此刻因为搬运这些箱子,手肿的老高,粗糙的手臂被划破了好几道伤口,但他丝毫都没有抱怨,想着以前的日子,他觉得这一切都值。
“我们这些人都与契丹狗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若将军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万松略微抬头,然后看着这个北地的汉子,良久深思道:“有你们这番话,那是我们大宋的骄傲,但现在我们只有静候,等待时机一到,我们再行动。”
“将军,这里的箱子都搬完了。”
“嗯!”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万松见这摞得高高的箱子,此刻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我现在得走了,过几日我会以朝拜佛祖的名义再来此处一趟,那时候就是实施下一步计划之际,还要一些人在城北的天香楼酒肆中,曹二狗子,你去吩咐。”
“将军慢走。”曹二狗以及其余长春堂的密探鞠着身子道。
万松走后,就去了皇宫,依旧假扮辽国的皇帝,对外,契丹贵族以及朝廷官员则以为皇帝陛下这几日在天雄寺吃斋礼佛,估计是在为丢失燕山以南的领土而忏悔,又或者皇帝陛下已经没有改变战争的手段。
朝廷当中,不知道有几人哀愁,又不知道有几人在暗中谋划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总之,整个上京城笼罩在雾气中,让人看清不清方向。
……
今夜,天上的北斗七星就像汤匙一样悬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分明。
整座燕山山脉,林木葱葱,望之蔚然而深秀。
但在山脉中,并不平静。
进入森林后,路变得狭窄。林中的积雪残存不少,身后的宋军斥候翻身下马,然后猫着身子进入林中。
在不久前,斥候们得知消息:在燕山山脉中,有敌情出现。
曹彬得知消息后,点了十个宋军斥候,然后驱马进入燕山山脉以南的丛林深处。
如今宋辽两国边境以燕山相隔,时植乍暖还寒之际,冰雪初融,山里的路稍微有些好走,或者那些辽军细作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暗中打探宋军的虚实。
但宋军斥候还是发现了。
十骑入得林中,借着月光,悄无声息般。
宽阔的松叶林,将整个视野都遮挡住了,成为天然掩身的屏障。
支开的箭弓,从半月拉至满月。
就在此刻,忽然间,一支离弦之箭从厚厚的林木中嗖地一声穿透,直钉在高而挺拔的松针林上。
簌簌一声,上面的积雪而落。
对方的一箭,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但掩藏极深,受武学院熏陶的战争艺术,已经在暗处对准了那射偏的方位。
那是一箭。
从密林深处飞来,悄无声息一般。
空气被射穿,不久后,只听轻微的一声,似乎射中了**肌肤,随即只听从林木中传来一声闷响。
那是骨骼被撕开的声音。
倏忽,松叶林上,直直地落下。
那是一具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尸体。
“切勿让那些契丹细作跑了——”一声粗粗声,吼叫起来,大有穿云裂石的气势。
隔了片刻,有物体被重重的抛在地上。
“将军,活捉了六个细作,其中三人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末将等人来不及救他们。”
这个年轻将领是贺令图,只听道:“快问问他们,是何人派来的。”
不久之后,其中一个宋军斥候道:“将军,拷问清楚了,都是耶律屋质的人,若不是事先卸掉了他们的下巴,估计这几个人都会咬舌自尽。”
“很好!”贺令图冷笑气来,玩味道,“耶律屋质?原来是他,此人是契丹立国的功臣,拥戴耶律璟为帝,权倾朝野,但为人低调,早些年辞掉了官位,虽然被耶律jin猜忌,但至少没有被杀死,耶律璟也会顾忌杀了此人的后果。如今看来,此人深不可测,往后我等需小心注意此人。”
接着他又道:“此人难免是个祸害,我得让北地的斥候注意了。”
贺令图打算此事。
月明星稀,贺令图一行人已至军营。
自风雪骤停之后,北方的气温开始回升,光秃秃的地表开始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绿色,山野的积雪也渐渐融化,溪泉奏着欢乐的曲调,而在溪水河畔,那里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军帐。
这里是宋军营地,在燕山山脉东南处深山老林驻扎,在开春之际,军令一出,朝廷又从各地抽调不少的军力,然后集中在北疆,为即将而来的战争做准备。
自建隆元年,大宋朝廷先后灭后蜀、南唐、收南汉以来,大宋的疆域扩张了一倍有余,其治下民众已多了好几倍,之后,大宋朝廷命令一出,着手开始各地的教化工作。
首先是修筑水泥驰道,这些道路自南向北,从东到西,以大宋京城开封为中心点,然后朝着东南西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