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菜给金霸天留下了,明天早上起来能当小菜吃,凉菜本身就是凉的,也不怕放一夜。剩下的都是肉菜,明珠等四个清倌人一起动手将饭菜装入食盒。回去的路上也不用四个龟奴背了——来的时候本来走过来也没几步路四女也没裹脚,只是漱芳斋作为八大胡同的长三堂子要讲究这个排场。
此时北平城已经是华灯初上,胭脂胡同作为北京城晚上最热闹的几条街道混杂着妓女客人乞丐以及头上插根草在这里卖儿卖女的难民。
这里是火坑不假,可是火坑能让你吃饱饭,世界公认的死亡方法中,饿死是最漫长最难受的。世界一直在讨论两个哲学问题,也许是一个哲学问题,那就是第一种看法认为有些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第二种看法就是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根据某司令的看法就是,当那些政客要打仗的时候就宣传第一种看法,当他们进行和平谈判的时候就宣传第二种看法。
明月,明喜,明玉三个将食物分发给难民中的女孩子,并看着她们一口口吃下去才放心——几年前这个群体就是她们自己,她们知道做难民难,难民中的女孩子更难。中天家是个传统的农业国,每个家庭必须先保证家中的农田基本劳动力吃饱饭,所以很多地方都有男人先吃饭女人后吃的传统。
看到这么多难民流离失所金霸天心情也不是那么好,和明珠走在后面。明珠用肘部碰了碰金霸天,金霸天用鼻音问:“嗯?”
明珠坏坏的说道:“那个,明喜儿啊是我妈妈专程从山西大同买回来的,可不是光嗓子好……”
“说那么好也没有用,没出阁呢。”
“你这人笨呢,现在世道这么乱,一个清倌人出阁我妈妈能赚多少?几百元顶天了,您以为这行能做多久啊,红几年就不错了。当年我妈妈还接待过袁大总统的公子呢。我看啊,您也不是差钱的主,出门在外留着明喜儿在身边伺候着有甚不好的。”
明喜身材远超同龄人,前凸后翘也符合金某人的审美观,钱倒是不在乎啦,今天到账的几百万军火款把整个漱芳斋买下来也不是什么问题,身上的现金也有交通银行十成兑付的票子几千元以及大洋若干。金霸天有点心动:“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切,要是我乱讲,我就让你白睡。”
金霸天心中的天使和恶魔稍稍纠结了一会,很快恶魔就把天使打败了踩在脚下,不过作为新派人物,金霸天也不是不通情理,等明喜分完食物,悄悄拉了明喜的袖子离开人群几步问道:“明喜,我想给你赎身,你愿意吗……”
“明喜,明喜…愿意伺候老爷。”这事明喜自从很小被卖到青楼来就想过无数次,被一个人骑总好过万人骑,就算万人骑到了年老色衰也是要嫁人的,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不讨厌——这就够了,能提供给明喜的选择实在不多。
“那就好。”得了这句话,金霸天心中稍定,这样一来也不算做坏人了。剩下的事就是钱的事,可钱的事在金霸天这里实在不算什么事,交通银行里几百万的款子自不待说,金霸天身上平时也是带着几百大洋和上万元的交通银行的票子呢。
来到胭脂胡同漱芳斋,金霸天托明珠说明来意后,张妈妈一脸喜色迎上来将明喜和金霸天请进雅间:“不瞒公子说,明喜是我第一个买回来的孩子,那是和我女儿明珠一起长大的,十年来我是当成自己女儿养大的…..”…。
说着张妈妈擦了两滴眼泪,连累的明喜眼睛也红了偷偷转过身去抹眼泪,亲情牌打出后张妈妈拿出明喜的身契说道:“当年买来六岁明喜的时候,身价是两百大洋,这十年不说锦衣玉食读书认字请人教授琴棋书画……”
“张妈妈说个价把。”
“这就是份心意,做妈妈的哪有卖女儿的道理?”
这还不就是在卖。金霸天点出五千元:“既然如此,这是五千元交通银行十成兑付的票子,是给明喜姑娘下的聘礼。”
张妈妈看到一摞票子眼睛有些直,一手搂过票子一手交出了明喜的身契,道:“这…这怎么说的…放心,金公子,我这个做妈妈的啊,一定风风光光的把明喜嫁出去。这个,您看吉日定在什么时候好?”
“就今天晚上,赶日不如撞日。”
“这么急?”
“是很急啊。”金霸天现在一到晚上什么娱乐都没了,只能吹灯睡觉(北平城电灯也没普及呢),这种夜生活有毛的意思若实在没有妞就可以去死了。怪不得那么多有钱人喜欢在家里养个戏班弄个堂会啥的,现在金霸天对他们表示很理解。就是金霸天想玩五个打一个,那也得有武藤老师们助阵才行啊。
本着特事特办的道理,张妈妈也是痛快人,雇了轿子抬着嫁妆送新人出门——嫁妆是两个红木箱子里面是明喜的衣服和被褥都是新的,有张妈妈给的也有姐妹们给的,包括明珠。
看着轿子启程,张妈妈包括明喜以前的姐妹们无不含泪相送,总而言之,从良还是一件好事。
轿子又抬回了旅馆——金霸天这一天玩下来居然忘了买个房,这时代北平买房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价格不贵城里五百大洋左右就能买套四合院的样子。回到客房中,明喜低头扭扭捏捏的叫了声:“老爷。”
金霸天搂住明喜亲了一口,安慰说:“今天在旅馆委屈一下,明天就去看房子。”
明喜红着脸说道:“老爷,不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