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法力虽高,却是个落井下石的人,而且来历神秘。当年我师弟几乎魂灭之时去找她借法,她却要我师弟许下一条诺言,我如果再去找她,她即使没有条件,我也不想欠她人情。如果师弟回来,我一定要她尽早还了那个承诺,否则留到以后,一定会出事的。”
贝壳没有想到白月对于当曲河神的看法竟然是这样的,她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山神爷成为神祗的时间太短,他并没有什么朋友,有的都是敌人。”
“没有朋友吗?那我是什么,朋友不需要多。”白月转身一步跨出山神庙,电花一闪,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月并没有走远,而是出现在了天磨城中,大白天的,一丝电花并不显眼,在天磨城的一座拱石桥边的柳树下,银丝般的电花一闪,柳树下就多了一个人,白衣胜雪,白发如丝,街对面的行人并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柳树下有一个算命老道,一缕稀疏的胡须,有些焦黄,微闭着眼睛,旁边竖着一杆白幡旗,旗上面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料事如神,铁口直断。”
白月看着他,还没有开口,那老道已经捋了捋那一缕稀疏而焦黄的胡须,悠悠然地说道:“仙不入神域,白掌门真是好胆色。”
“我不是仙,不过是个慕仙求道之人。”白月转过身来说道。
“筑基、结丹、元婴、化神。修真之人,达到化神期便可称仙,如果白掌门已经达到了化神之境,怎么不是仙呢?”算命老道并不看白月,神情如一切都在指掌之中。
“化神便可以称仙?我听说只有达到大乘期之后,才有成仙之资格,什么时候这区区化神期的修士便可以称仙了。”白月声音清淡却清晰好听,让街上的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她,许多年轻的花花公子驻足窥视,想要清楚繁密的绿丝柳条后面的白月来。
“白掌门好大的口气,区区化神?天地间又有多少化神境界的修士。有道是,天下修真筑基易,万中无一方结丹,九死一生才元婴,化神之境何其难,炼神返虚未曾闻。不过看来传言是真的,否则白掌门可不敢来这天磨城。”老道士晃着脑袋说道。
白月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说道:“今天我来是请老先生帮我算一卦。”
老道士再次捋了捋那一缕山羊胡,道:“白掌门请讲。”
“我师弟有难,我想请老先生算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白月静静地问道。
“但凡测算之事,一定要有所牵引,灵犀一点,自可千里寻踪。你要算神祗之事,却是难上加难,能不能寻到,这要看你自己了。”老道士答道。
“哦,怎么说?”白月道。
“天地之事,无论多么隐晦,都会有迹可寻,所以先得白掌门显露微迹,才可以寻迹,进而寻到你心中所想之事。”老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月自柳树后走出,来到道人的卦桌前,坐下问道:“怎么显迹?”
“问卦就如问天地,文字就是天地之形语,你可以静心依着心中所想写下一个字,我便能够寻着那冥冥之中的天意而寻找到你心中所想要的答案。”老道士说道。
这时,街上那些花花大少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一个个不由自主地挺直胸膛,尽量将手中的折扇摇得更潇洒一些,当白月坐下之后,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其中有个看上去颇为英俊的青年轻摇着手中的荷花扇,说道:“这位姑娘如果想要算卦,在下府上可是有着一位门客,专精卦术,可测天下之事,天磨城虽然太平,可是这坑蒙拐骗之人也不少。”
老道士端坐不动,毫不在意他说自己坑蒙拐骗。
白月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问道:“是吗?”
她随口说着,却将老道士桌上的毛笔拿了起来,素手执笔,动作轻盈不沾尘,那公子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再次说道:“姑娘想必是要寻人,在下府上卦师最擅长寻人,姑娘且稍待,在下这就命人去请卦师前来为姑娘算上一卦。”
他说完便朝着身边一人打了个眼色,那人立即快步跑开,显然是去请那个什么卦师去了。
“多谢。”白月仍然头也不回,安静得让人觉得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在雪白的纸上画下一竖,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写下去,看她到底要写什么字的时候,她却把笔放下了。
所有人都疑惑了,尤其是那个老道士,然而当他仔细看清那一竖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连那一直悠然捋着一缕黄须的手都停了下来,在白月将笔放回去后,他才缓缓说道:“好重的杀气。”
“噗!”站在白月身后的那些花花公子一个个都笑出声来。
只听为首的那位年轻公子轻摇荷花扇,笑道:“果然是个坑蒙拐骗之人,这位姑娘身如弱柳,指若玉葱,仪态静宜,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你这老道士居然说有杀气。我看那一划除了透着一股沉静清邪之外,便只有姑娘的指尖余香未散,哪来的杀气。”
说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旁边的人也大笑,他们虽然看向白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炽热,却根本就不敢与那年轻的公子抢风头。
老道士并不理会那公子,只是看着白月,说道:“这一竖似闪电自九天而落,杀气凝结。习雷法之人一般性情爆裂,久而久之必难控制自己的心性,到时候雷法也难有寸进。这也就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