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直健愣了愣,“那个……我去找找。”
“不用了,”杨婵本来就是打算岔开话题,“算了,我本来是想问问二哥受伤的事情的,不过这事,二哥自己肯定比哮天犬清楚,我还是晚些时候再问他吧!”
“……这,这样啊!”直健便是再傻也反应过来杨婵的意思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再帮你去查查流言的事情吧,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其实这近千年来杨婵已经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很多回了,但他始终不肯放弃,如果说最初是因为她的美貌心善,如今还加了一份不甘心——他不信杨婵的心会那么冷、那么硬。况且……值得。
杨婵值得他为她做任何事。
“老六,谢谢你。”杨婵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的。
“有你这句‘谢谢’,我……我一定帮你把这事查明白。”
看着梅山老六出去的背影,杨婵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杨戬已经能够自己运功疗伤,加上杨婵借助宝莲灯的力量,伤势虽重,但这半年多的时间,也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这一日,杨婵照例帮哥哥疗伤,一周天毕,却见苏苏面色凝重地对她说:“杨婵,出事了。”
杨婵这半年一直为哥哥的伤势操心,不以为然:“能出什么事?”
“嬴政死了。”
“啊?”杨婵皱了皱眉,“百姓……没说起这事啊!”
皇帝驾崩可是大事,没道理百姓当中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赵高将此事隐瞒了,准备用鲍鱼掩盖尸体的味道。”
杨婵见哥哥还在闭目打坐调息,不想让哥哥再为自己操心,忙将苏苏拉回自己房间:“你……那年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帝王驾崩而已,苏苏,你特地告诉我嬴政的消息,难道是为了公子扶苏吗?”
苏苏很多年未曾对杨婵说谎,如今被她这般问起,支支吾吾起来:“我……”
“算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何必明说?既然决定放下,决定过去,我又何必……念念不忘呢?”杨婵仰起头,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公子扶苏怎么说?”
“他……并没有回咸阳。”
“什么?”杨婵睁开眼,“他还在上郡?”
“是。”
杨婵心道不好,当下叫来哮天犬:“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一定要照顾好二哥。”
“三姐你要出去?”杨婵突然的决定让他有点脑子发蒙,“去哪?去多久?主人知道吗?”
“二哥还在疗伤,现在别进去打扰他,”杨婵道,“我去上郡一趟,十天,不,最多五天我就会回来。”
“上郡?”哮天犬还有点发愣,“那是……哎三姐,你等等啊……”
他还没想明白上郡是哪的时候,杨婵和苏苏已经爬云上了天。
杨婵和苏苏一路往上郡飞去,想到这些日子苏苏的行踪不定,杨婵疑道:“你最近一直跟着他?”
“是。”
据苏苏所言,嬴政这次冬巡,行至沙丘开始病重,于是命中车府令赵高写了一份诏书给扶苏,内容大概是让扶苏将兵权交给蒙恬,自己回咸阳。只是这份诏书已经封好,还没来得及交给使者送去,嬴政就去世了。苏苏见赵高并没有公布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打算用鲍鱼掩盖味道,直觉事情不妙。加之早就清楚嬴政与那个人的关联,自然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告诉了杨婵。
虽然嬴政的那份诏书没有说继位之事,但若扶苏在咸阳,有这份诏书,继位非他莫属。但诏书被赵高扣下,那事情……
杨婵到上郡的时候,恰逢胡亥派使者将诏书送到上郡给扶苏,诏书里列举扶苏和蒙恬的罪过,命令他们自杀。
扶苏看到诏书内容,哭泣着走入内宅,蒙恬跟进去,阻止要自杀的扶苏说:“陛下如今在外,未立太子,派我率领三十万大军把守边疆,让公子来监督,这是关系天下安危的重大任务!如今只因一个使臣到来,公子便决定自杀,倘若这事小人的诡计,公子的做法,岂不是让他们得逞了?这份诏书颇为蹊跷,我以为公子应重新去请示一下,等请示之后再死也不迟。”
杨婵知道诏书真假,但扶苏欲自杀的行为实在让她有些失望,便没有说话。
这时,使者在门外又一再逼迫催促,扶苏举起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对蒙恬说:“如果父亲命令儿子自杀,那还要再请示些什么呢?”
“公子——”蒙恬拉住扶苏手里的剑,将希望放在杨婵身上,“杨姑娘,你……”
“他已经决心赴死,我劝他有什么用?”杨婵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帮扶苏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胡亥不配当君王,可扶苏呢?他的确仁善,可有时候过于依赖蒙恬和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也狠不起来,这样的一个人,若不是与胡亥相比,会成为继位者最好的选择吗?不过是……
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
“公子是要抗旨吗?”使者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再次催促道。
杨婵听外面呱噪的声音,随手挥出一道法力,将使者锁喉:“闭嘴,吵死了!”
受到威胁的使者乖乖的闭了嘴。
杨婵并没有杀他的打算,将他扔在一边,继续道:“扶苏,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