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难解近渴。
石廷柱根本不管义州城下有多少的兵马,他就带着三千骑兵以势不可挡的势头,一头撞了进来。
宁远炮阵的炮声已经停了下来,到处都是慌乱的士兵。有些炮手正试图调转炮位,轰击冲来的骑兵,有些则在逃跑,还有一些在军官的约束下,拔出了装备的腰刀,想要守住大炮。对抗骑兵。
石廷柱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手上的骑弓连珠发射,一箭接着一接的射向炮阵。
“冲啊,砍死他们!”
三千对十万。亦勇往直前。
义州城头上,炮一停,济尔哈朗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明军的炮是有规律的,虽然打打停停。可每一阵炮和停歇的时间都是比较固定的。可现在这轮炮才刚开始打,就停了。
“难道城墙又被轰出缺口了?”济尔哈朗最先想到的是城墙又破了。
这时,一名城头军官兴奋的跑了过来,“王爷,好消息,明军内讧了,他们自己人跟自己打起来了。”
“内讧?这个时候?”济尔哈郎根本不相信,没有理由的。
那军官看到济尔哈朗脸色不快,连忙道,“是真的。一支骑兵突然冲进了明军的炮阵,正四处砍杀呢,真是痛快,那些骑兵难道都疯了。”
疯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济尔哈朗连忙登上城头,举着千里镜向那炮阵望去,果然,炮阵正一片混乱。
数千骑兵已经杀进了这个打的他苦不堪言的明军炮阵,正纵马四处砍杀。那些明军炮手们四处逃命。惨叫连连。还有许多明军骑兵步兵正从四面围向炮阵。
千里镜中,这支砍杀明军炮手的骑兵,确实是明军装束,红旗红衣。不过仔细的看。他却发现了不同之处,这些骑兵的头盔上绑着白布条,绵甲两臂上也绑着白布条。
“这绝不会是明军。”济尔哈朗喃喃道,他的脸上开始露出兴奋之色。
“这是我们的人。”多铎也一直拿着千里镜在打量着下面,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策马疯狂砍杀的石廷柱。
“汉四旗固山额真石廷柱!”
“果然是他,这个奴才,还真是够胆识。”济尔哈朗也找到了石廷柱,大声称赞着道,“好奴才。”
“咱们得出城接应他们!”多铎兴奋喊道。
济尔哈朗一只独臂握着千里镜,一面连连点头,“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多铎,咱们不但得去接应他们,还要趁机反击,我们要把明军的炮阵破坏了,传令,打开南门,我们全军杀出去,干死明军。”
“干死他们!”
“援军来了,出城!”
被明军打的抬不起头异常憋屈的清军,这个时候积压已久的怒气完全爆发了。一个个嚎叫起来,他们迅速的牵来自己的战马,在南城集结。
南门缓缓的打开,吊桥放下。
还在攻城的宁锦军愣了一下,还在想怎么城门打开了。
然后,只听到一声声的呐喊爆发,直冲云宵。大股的清军骑兵正源源不断的自城中呼啸而出,一支支羽箭飞出,一把把明亮的马刀白的耀眼。
南门前的攻城明军被多铎带领的骑兵瞬间撞出一个大口子,突破之后,多铎毫不停留,带着队伍一直向着三百步外的炮阵杀去。
在那里,原来守护炮阵的几千明军步骑终于返身杀到,与石廷柱的几千人马正混战一起。
“杀,干死他们。”多铎高喊,一箭将一个宁远士兵射倒。
炮兵阵地上,此时已经乱战成一团,汉四旗,宁远炮兵、宁锦步骑,义州城中杀出来的骑兵,就这样杀成一团。
“石廷柱,好样的,回头本王就要向皇上为你请功!”
石廷柱也看到了多铎,大笑着道,“多谢十王,末将救援来迟,十王不怪罪就已经知足了。”
“你来的很及时,尤其是一刀就捅在了南军的命门之上。石廷柱,让你的人炸炮,把炮和炮车还有那些火炮的工具还有那些炸药全给炸了。”多铎高喊道。
“哎呦,多好的炮呀,炸了还真可惜呢。”
“反正也带不走,咱们把炮先给炸了再说。”
清军开始炸炮,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发现,面对几千斤的火炮,不知道要怎么损坏。这数千斤的火炮,刀砍不动,锤打不烂。
最后石廷柱向多铎提议,干脆不炸这些炮了,直接把炮车给炸了,没有炮车,这些炮一时半会也用不了。
多铎想想也对,心里也一样舍不得这些火炮,最后下令只毁炮车,顺便毁掉那些火炮工具。
清军源源不断的从义州城中杀出,义州城中的清军基本上都是自锦州城外退回来的,足有近三万余人马。之前他们从锦州撤入义州,被吴三桂十多万兵马追上,他们不想贸然与明军交战,可是现在,这些清军倾巢而出。
吴三桂和祖大寿率领人马,也同样毫不畏惧的迎了上来。义州城南,明军两支大军激烈交战,互相猛冲。
“鞑子势头正猛,先不要攻城了,把东西两面的王朴和马科的兵马先调过来,咱们先把这些鞑子压下去再说。”祖大寿发现清军攻势极猛,忙向吴三桂道。
“来人,立即向大同总兵王朴和山海关总兵马科传我军令,让他们立即率兵来城南聚歼鞑虏。”
东面的大同总兵王朴接到吴三桂的军令后,沉吟了片刻,却并没有下令转往城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