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霸道让白翎儿吃了一惊,见采菱似乎被撞到,她忙走上前去,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你伤到哪里没有?”
采菱连连摇头,然后狠狠瞪了那绮红姑娘一眼,在翎儿的默许下,到外室去看萍儿的状况。
“哟,还真是在见客啊,看来是妹妹打扰了。”绮红掩嘴,丝毫没有歉意的笑了笑,眼睛却盯着梵悦那一身礼服,久久移不开眼。
“知道打扰了,就该快些离去。”梵悦毫不留情令。
被梵悦这样不留情的驱赶,放在平日,她该摔门而去才对,可这回,她却死死的站在梵悦的屋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梵悦被她看得发毛,心里无名的有了一种不安全感。
她是怕绮红将她这身衣服学了去,所以,极为抵触她的目光。
观察了个良久,绮红讽刺一笑,道:“你以为就凭这身衣裳,你就能成为花魁了吗?”丝毫不理会屋主人的不悦,她慢慢摇着自己的腰身,坐在桌旁,还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水。
“有些人,不但不自量力,还异想天开。”说着轻蔑的瞥了梵悦一眼,继续道:“你以为,妹妹我连夺榜首,是因为衣服比别人穿得鲜亮吗?”
“当然不是。”白翎儿抢先开口。
梵悦高傲的挑着眉,似乎等着白翎儿说出一些奉承她的话来。
“梵悦姑娘之所以夺花魁,是因为受‘大众’欢迎。”白翎儿几步走到桌前,在绮红对面坐下,淡笑着开口。
“哼。”绮红得意的一笑,软声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姑娘过奖了。”白翎儿低低的笑了笑,继续说:“这大街上谁不知道梵悦姑娘受欢迎?今日醉仙楼的小二投上两票,明日福星楼的账房投上两票,后日,这扫大街的短工再投上两票,票数虽少,但人多力量大嘛。”
听到这里,绮红觉得心里怪怪的,但也没觉出错来。
“姑娘实在是受这最广大大众的欢迎。我们梵悦姑娘可就比不得了,她呀,就是不肯接地气儿,只好靠着张尚书家三公子的三百票,顾将军家大少爷的五百票,柳尚书家四公子的二百票……这些人虽出手大方,可到底人少啊。”
“扑哧。”一边安静的听着的梵悦忍不住因翎儿这致命的讽刺笑出声来。
“你!”说到这里,绮红终于听出了白翎儿话中的讽刺之意。
她是在嘲笑自己不上档次,可是她却没法反驳。
她的确是比较受那些小富小贵之人,甚至是不富不贵的零工们的欢迎。
他们给的票数虽少,但人却多得很,再加上偶尔几个大人物的关照,她便成了这票数榜的榜首。
她无法反驳白翎儿,甚至提起此事便觉心虚。
主上让她成为花魁,不是去为了接近这些小人物的,是为了直入天玺国重臣之中,探听消息。
可貌似,这些重臣更倾向于听梵悦那些叽叽歪歪的小曲。
“走!”绮红起了身,揪着一颗心往外走。
反正只要成了花魁,那些权臣为了面子,也会邀请她去府中献艺,而不是一个毫无名气的梵悦。
只要成了花魁,一切就都保得住。
昂首阔步的向外走,丝毫不理萍儿与采菱厌恶的目光,刚出门口,便对身后紧跟着的青儿说道:“在拉票演出之前将梵悦那身衣服毁了。”
青儿不解,小声道:“您方才不是说,那衣服没什么用处吗?”
她记得没错啊,刚刚绮红姑娘还对梵悦的衣服冷嘲热讽,丝毫不放在心上,怎么刚出门就变了主意,莫不是她听岔了?
“别问了,照我说的做。”深吸一口气,梵悦小声开口,然后快步回房。
那身衣服她观察许久,确认自己穿不上,所以,只能毁了。
屋内,梵悦担心的问道:“她会不会打着衣服的主意?”
“放心,她穿不上。”白翎儿说着起身,拉梵悦到身边坐下,继续道:“就算她做一身一模一样的,也抢不去你的风头,你可别忘了,她可比你胖了一圈,穿了只能显得臃肿。”
梵悦闻言,轻轻点头,总算放了心。
接下来,白翎儿细细与梵悦说了她这两天的计划。将编好的谱子与歌词递给梵悦,又亲自唱了几遍,确认梵悦懂得曲中之意后,嘱咐她这两天认真练习,然后拿着剩下的谱子去找刘四爷要乐师。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白翎儿决定自己作为乐师中的一个,为梵悦抚琴。
急匆匆的下楼,到了二楼雅间的门口,推门,却见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竟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一身浅青色的衣衫,不羁的散落于身后的长发,永远一副慵懒却自带性感的模样,不是苏陌还能是谁。
“小翎儿,听说你为了赢我,煞费苦心呐。”苏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凤眼弯起,带着浓浓的笑意望向她,温声开口。
自古美人一笑倾城。
可怎么苏陌一笑竟然比任何美人笑起来都美!
“长成这幅模样,不去参加选美大赛都对不起你这张脸。”白翎儿嫉妒的在他那美成妖孽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坐到他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小口的喝着。
“翎儿不是只喝桂花酿吗。”苏陌小声调笑着。
白翎儿瞪他一眼,道:“不许你再提这事。”
桂花酿……
现在云城人说起这三个字,都会带上一句话,“皇家夜宴上,皇上当堂赐昭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