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点头之后,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你还走吗?”她问他,似是随口问的,却又怀着小小的希冀。
慕容昭点了点头,“走。”
“哦。”白翎儿应了一声,眼皮一沉,双眼闭上,将失落掩藏。
慕容昭轻声叹一口气,合衣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你睡下再走。”
“嗯……”白翎儿迷迷糊糊的应着,呼吸也变得匀称绵长。
整个内室静得很,他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床边烛光摇曳,橙色的光扑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娴静柔和,慕容昭侧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睡颜。
她睡下就该走了,二更,三更,四更天过去了……
白翎儿的梦都不知道做了多久,他却依旧躺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他看得眼睛发酸,却依旧移不开眼。
直到红烛燃尽,在内室一片漆黑之前,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慕容昭直接回到了朝夕殿,合衣睡了一个多时辰,他就换上朝服,在卯正进宫。
慕容昭的心思扑在了前朝,而此时此刻,云曦一心关注的是她的王府后院。
白翎儿被禁了足,躲在翎羽堂养伤,难得清静,而另一边,大权在握的云曦抓紧时机,让王府完全成为她的天下。
白翎儿被禁足的第二天夜里,云侧妃的秋水阁就失了火,冬日里天干物燥,丫头们不小心也常有的,谁也不能责怪到侧妃头上。才被装扮一新的秋水阁被烧得黢黑,云侧妃吓得花容失色,再不敢回去,也不敢独居,只好搬到了朝夕殿。
这些都是团子从门外侍卫那里打听来的,“为了打听到这些消息,奴婢把您赏的鲜酿虾仁丸子分给他们一半!”
白翎儿趴在桌上,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圆圆脸的团子姑娘,惊叹道:“团子你竟然把虾丸分给别人一半,简直下了血本了!”
团子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可不是,不过为了王妃,奴婢不在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还在滴血,“那可是六个丸子、六个丸子!多好吃的丸子,竟被他们三两口就吞下了,简直暴殄天物!”
团子姑娘可惜的表情逗笑了一屋子的人,竹青笑着求道:“王妃快再赏她些吃食吧,你瞧她,心疼得都要掉泪了。
白翎儿早就看清了团子姑娘,经竹青一说,她忙应允道:“好,你想吃什么,就让厨房给做,想要几样要几样,绝对管够。”
团子眼睛一亮,又在大家的笑声中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谢了礼,出门而去。
团子出了门,白翎儿脸上的笑也就消失了,“一把烧了秋水阁,她也算是绝了。”白翎儿从桌上起来,直起身子,把自己刚刚画好的画稿交给竹青,“按着这个做吧,不着急要,你们也别太累。”
竹青接过翎儿的画稿,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都是白色的吗?”
毕竟全白的衣服,没有半点花纹是少见的。
“当然咯。”白翎儿笑答,婚纱当然是白色的。
云曦在府里的小动作不断,才过了三天,团子把自己的“存货”都送了出去。
云曦召集府中除翎羽堂外,所有掌事、一等、二等侍女在朝夕殿正殿训话,众人以正妃之礼敬之;云曦回门,王爷破例相陪……要知道,侧室并非明媒正娶,不需要回门,就算夫家准许回,丈夫也无需相陪。
这回她不仅回门了,还有昭王陪着,这回,她可着实风光了一把。
白翎儿听腻了这些消息,就不让团子再问了,可就算不问消息了,团子还是有事没事趴在门口和几个侍卫说上几句话,这让白翎儿不得不怀疑……
看来,她是时候要考虑这些小丫头的终身大事了……
可这搁在现代是早恋啊???
禁足第五天,夜里,白翎儿照旧趴在床上对着蜡烛翻看无尘给她的内功心法,看得次数多了,她闭上眼睛,上面的图画和文字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一更天的时候,白翎儿就让侍女们去休息了,如今门口有侍卫守着,安全得很,也不用人守夜。
可翎儿似乎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侍卫可防不住。
“听说你挨打了?”明明是在幸灾乐祸,可由他那性感魅惑的声线发出来,竟让人恨不起来。
白翎儿戒备的将手中的小册子掖在枕头下,见掀开床帐的人是苏陌,就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她觉得这话说得没有立场,忙改口质问,“你!你大半夜的闯进我的房间做什么?”
苏陌眼皮一垂,无言的表示了对眼前人的鄙视,“又不是没来过。”他说得理所当然。
白翎儿无语的瞟他一眼,“第一次来就没经过我的同意好不好?”
苏陌没接她的话,他的眼睛扫视一圈,定为在床头放着的小药箱上。他打开药箱,拿出其中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闻了闻,鄙夷道:“你就用这个?”
白翎儿点头的瞬间,苏陌就将那小瓷瓶丢到了地上,幸而地上铺着地毯,否则那小瓷瓶必然难逃碎成渣的命运。
“你干嘛?”白翎儿瞪他一眼,爬起来,赤着脚跳到地毯上,将瓷瓶捡了起来。
“扔了吧。”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递到白翎儿眼前,“用这个。”
白翎儿接过那绿色的小瓶子,晃了晃,觉出里面盛着的是多半瓶液体,“喝的?”白翎儿问。
苏陌严肃的脸上忍不住喷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