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二房热闹了一整天,等傍晚人都散尽了,除了还在坐月子的白若竹,每个人都快累趴下了,可心情却是激动,甚至亢奋的。
到了第二天一早,白泽浩则只身去了镇上,白泽沛跟着白义宏下地干活去了,地里的活计总得有人来干,白泽沛可不想再因为他耽搁时间了。
就在白泽沛下地忙活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就听到地头有人喊“二郎”,抬头看过去,是大堂姐白若梅。
白若梅是白义博的大女儿,前几年嫁到了镇上鲁家,倒是跟二房极少来往,也不常回后山村。
“二郎,你怎么都考中了案首还下地啊,害大姐好一通找你。”白若梅笑着说道,然后还拉了一把身旁的男子,白泽沛这才注意到,大姐夫鲁明也跟来了。
“娘,我要累死了,到底还要走多久啊?”白若梅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不满和埋怨。
白泽沛知道那是白若梅的儿子鲁东海,今年快三岁了。他探头看过去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多镇定一个人啊,结果看到鲁东海还是吓到了。
这孩子也实在太胖了吧?难怪喊着走不动了。
“见过堂姐、堂姐夫,你们去看爷爷了吗?或者先去家里坐坐,我娘在家,我这里农活做完就回去了。”白泽沛朝两人行礼,然后客客气气的说。
白若梅挥了挥帕子,赶走了飞到她跟前的苍蝇,这田地里有粪肥,就是爱招蝇子,恶心死了。要不是来看白泽沛,她才不来这地头呢。
“说什么呢?你都做案首的人了,怎么总猫地里下苦力,不怕人笑话啊?赶紧跟堂姐回家去,咱们雇两个人帮你做活。”白若梅夫家在镇上是开点心铺子的,生意不错,也是雇了两个伙计,所以口气大的很。
白泽沛停了下来,朝白若梅作揖,说:“爷爷一直希望咱们做耕读世家,我这才考中了秀才怎么能不务农?堂姐先去家里歇歇吧,我待会就能好了。”
白义宏听了动静从田那头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同白若梅夫妻打招呼,他虽然不喜欢白义博,但对待晚辈还是很和善的。
“二叔,你快说说泽沛,叫他别下地了,免的失了身份。”白若梅朝白义宏撒娇起来。
白义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让自己垮下脸来,怎么下地就叫失了身份了,那他种了一辈子的地还丢人了?
“二郎考出了成绩也不忘本,这是好事,你们去歇着吧,不用管他。”白义宏笑着说。
白若梅见没用,只好跺了跺脚,拉着鲁明和鲁东海离开了。鲁明眼里光芒闪烁,对土里刨食的人似乎很看不起。
白若梅一家人子已经去过老宅了,然后也不管王氏的反对,一定要去见见白泽沛,对于这个可能前途无量的堂弟,白若梅可比王氏聪明,宁愿拉拢也不愿得罪了。
一家三口还是去了二房家,林萍儿热情的领了他们进屋,还给他们倒了茶水喝,然后喊了白若竹抱蹬蹬出来给他们看看。
白若梅对白若竹说不上热络,白若竹也算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堂姐了,在前身的记忆中接触也不多,倒也没有针对过前身,所以即便不熟络,她对白若梅也是客客气气的。
“呦,这孩子长的可真好看。”白若梅嘴皮子厉害,立即把蹬蹬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一样了,倒弄的白若竹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打算也夸夸人家的孩子,结果这么仔细一看,吓了她一大跳。
鲁东海太胖了,胖的有些吓人,她记得鲁东海还不到三岁的,可体重看着能有四十斤,个子也比较高,脸上的肉都横着长了,只是因为太胖了,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好像一碰就要倒一样。
这孩子怎么吃成这样了?就好像用催肥剂催出来的一样!
也不怪白若竹目瞪口呆了,搁现代生活条件好,有的人家就给孩子拼命吃,吃的过于肥胖,可这古代条件落后,尤其是乡下人家,哪有把孩子吃这么胖的?至少后山村绝对没有。
作为一个前世学医,又是学过中医的人,白若竹真的很为鲁东海很担忧,这样下去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会有许多心脑血管的问题,很可能将来不长寿的。
就在她还震惊的时候,白若梅递了几包点心给林萍儿,笑着说:“二婶,这是我家店里点心,值不了几个银子,你可别嫌弃了。”
林萍儿笑着收下,连声道谢,心里却嘀咕起来,这往年过年过节白若梅可是从来没送过点心呢。
就在这时,鲁东海突然就跳了起来,大喊大叫的说:“我要吃点心,我要吃点心,娘你诓我,不给我点心吃!”
他这一喊叫嗓门也挺大的,把白若竹吓的一个激灵,怀里的蹬蹬也大哭了起来。
哪知道鲁东海竟然躺到地上开始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着要吃点心。
林萍儿大概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直接吓愣住了。回过神来急忙打开了一包点心,说:“点心本来就是小孩子吃的,赶紧过来吃吧。”
鲁东海这下子终于不滚了,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然后也不管手脏不脏,直接去抓了块点心,大口吃了起来,竟然连声道谢也没说。
白若梅脸面有些挂不住,赔笑着说:“二婶莫见怪,东海是长孙,平日里在家被娇惯的多了,性子有些急。”
白若竹悄悄撇嘴,这跟性子急不搭噶吧,如果是她的孩子,她肯定不会让她在客人家这样闹着要东西吃的,更不会连教育都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