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芸马上过了生辰就二十岁了,在丹梁国可以算是老姑娘了。她娘想她嫁个好人家,可江家只靠江阁老在撑着,窦家人又只是江阁老的亲戚,在京里没什么名望,窦芸又不像真正的贵女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甚至一点才名都没有,如何能高嫁?
可是窦夫人这些年在江家被养叼了,所以眼界也高的很,便把窦芸给耽误到现在了。
窦芸心里也是有些怨的,可是如今看到英俊儒雅的白泽沛,她心中的怨便完全没了。
如果能嫁给这样出色的男子,就算多等这些年又有何妨?
这样一想,窦芸的脸颊更红艳了,看向白泽沛的目光也更加温柔了,只可惜白泽沛没有给她半个眼神,让她心里有凉了几分。
窦芸后悔起来,怎么早先没来白若竹家?如果她和白若竹走的近一些,早些接触到白泽沛,他现在也不会这般无视她吧?
白若竹放下筷子,淡笑着对窦夫人说:“是啊,路上就收到消息了,不过倒不算惊讶,我二哥一直有文采,当年八大学宫比试的时候也是几次拿了魁首,只是有些人不知道而已。至于现在看我二哥成了榜眼才凑上来的,我们白家也不敢多接触。”
窦夫人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掩盖了下来,江大夫人在旁边看的不由露出鄙夷之色,抢在窦夫人前面说:“淳哥儿、若竹,你们回来也该去看看老太爷,这些日子你们不在,蹬蹬也不在,老太爷可想的紧。”
江奕淳毫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大伯母就别帮他说话了,请大伯母代我们谢谢大伯的关心,我跟若竹还领了差事,过几日才能得空回去。”
江大夫人讪笑着说:“就算你爷爷没明说,但心里是念着你们的,他年纪大了,你们就迁就迁就他吧。”
“好,大伯母说的是,我们这几日办完皇上安排的紧急事,就回江府去拜见江阁老。”白若竹怕江奕淳再说出让江大夫人难堪的话,急忙应了下来。
本来按礼节,他们也是要回去一趟的,所以不如卖个人情给江大夫人了。
“那若竹你们不回去住吗?”窦夫人有些着急的问道。
白若竹心里憋笑,窦夫人和江大夫人看着还是去年的旧衣裳,刚刚一进屋就被桌上的宴席吸住了眼睛,可见江家这些日子又恢复了清平,让窦夫人他们十分不适应呢。
她不急着回答窦夫人的话,只笑着说:“我们后面还有差事,到时候还得听皇上和太后的意思,太后给我在太医院安排了女医长的差事,阿淳后面也是有要事要办,我们也实在抽不开身。”
江大夫人和窦夫人都露出吃惊和羡慕之色,窦夫人的眼中甚至带了些嫉妒,但很就被笑意给取代,她越发觉得白家这个亲戚一定要结下。
“白夫人,你家儿女真是个个出色啊,我看着都羡慕的紧,不像我那几个小子就知道顽皮。”窦夫人笑呵呵的对林萍儿说话,又拉了拉窦芸,说:“还好我这女儿知书达理,性子又好,否则我真得操心死了。”
林萍儿哪里看不出她的来意,笑呵呵的说:“男孩子长大些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窦夫人见林萍儿不关注窦芸,心里有些着急,又看向白泽沛说:“今天近处一看,才发现泽沛这孩子生的真是好啊,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能入了你家的泽沛的眼。”说完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若竹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还“泽沛”呢,跟她熟吗?叫的那么亲热。
窦芸红着脸垂下了头,一副娇羞的不行的样子,反倒是一起过来的江知和大大方方的站着,还朝白若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小心窦夫人母女。
白若竹悄悄冲江知和眨眨眼睛,这窦夫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以为有点亲戚关系,就能威胁到白家了。
“我二哥刚刚还说不想太早成亲,一定要先立业再说,不过京里来说媒的可真不少,什么王公贵族家的嫡女都有,以我二哥的身份气度,自然要找个出身高贵,又擅长诗书,能为他红袖添香的女子才行。”白若竹故意笑着说道。
她这样已经算很客气的回绝了,如果窦夫人还听不懂,那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面了。
窦芸脸上的红晕瞬间散去,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身子都有些不稳的样子。
窦夫人的脸也阴了下来,她看着白若竹说:“若竹啊,都说高门嫁女,低娶妇,你也该知道这个道理的,你们也不是勋贵人家,就不怕娶那么高身份的媳妇管不住吗?这人啊,还是得知道自己的位置比较好。”
“我二哥仕途一片光明,如今我也算是女官了,还有阿淳也有官身,我们白家日后也必是勋贵人家,这怕什么?”白若竹笑了起来,“怎么表婶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耕读世家不配发展起来?”
“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提醒你几句,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也不怕人笑话你们白家没规矩吗?”窦夫人觉得被白若竹当众落了面子,立即拿出了长辈的架子教训起了人。
林萍儿一听不乐意了,自己的女儿凭什么别人来教训了,而且这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婆婆,不就江家的一个表亲吗?
“窦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女儿自由我管教,不劳旁人操心,若竹他们事忙,今日就招待不周了。”林萍儿说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江大夫人使劲拉了拉窦夫人,说:“你看你真不会说话,我们先回去吧,别弄的亲戚都结了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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