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一直在北边活动,对江南的人不熟,也就认识之前参加过八大学宫比试的林旭飞等人,可这人说在八大学宫比试上看过他二哥,怎么会不认得她呢?
“童举人无需多礼,本官拿朝廷俸禄,替百姓分忧是应该的。”白若竹不想跟童正业多言,只好学着官场的习惯打起了官腔。
童正业却不想走,笑着说:“白大人是否在此地久住?还是很快要离开?在下想邀请你们到家中做客,我父亲一定会十分高兴的。他总说在临川城想去找你道谢,结果打听了一下,你已经带人离开了。”
“多谢童举人的好意,本官还要赶路,就不去童家叨扰了。”白若竹说道。
童正业表情略显尴尬,“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说完他扭头对店小二说:“白大人的账算我名下,另外给她们带几罐子皇品醉蟹。”
白若竹想开口阻拦,但见童正业一副不收下就没玩没了的样子,她只好朝童正业作揖道谢。
“听见没,是皇品醉蟹啊,每年多少人要提前订好,好多人就是抢都抢不到呢,童少爷一松就是几罐子,这妇人是谁啊?怎么听着还是个当官的?”
“这女人怎么会当官了?”
“瞧你孤陋寡闻了吧,书院里女学的女学士如何不能当官了?就说咱们江南的莲落女学士,她是不想去做女官,否则凭她的才学,官位肯定不低。”
“别跑题啊,那女子到底什么人啊?能的童少爷看重,走哪都不愁吃喝了。”
“……”
众人声音不大,应该是避讳着童正业一些,但白若竹耳力好,把众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心里琢磨起来,这童家似乎在江南很有名啊,好像童正业跟她说话,她都沾了人家多少光一样。
白若竹不喜欢被人围观,和司依寰快速吃完,带上小二送的醉蟹,直接离开了酒楼。
“若竹,这童正业似乎不简单。”司依寰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有些耳熟。”
突然她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忘了呢?刚刚那个醉仙楼的东家就是童家,醉仙楼就跟迎客来一样,在南方很有名气,许多大的城池里都有醉仙楼。”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她说的“这么大的事情”是指扬名江南的醉仙楼吧,果然是吃货本色。
“难怪刚刚有人说认识他就不愁吃喝了,这些人还真能想。”白若竹无奈的摇头。
司依寰看了眼丫鬟帮忙提的皇品醉蟹,咽了咽口水说:“不知道皇品醉蟹跟咱们刚刚吃的醉蟹有多大的区别。”
“你今天不能再吃了,大不了给你藏一罐子,你明后天再吃。”白若竹瞪了她一眼。
司依寰讪笑,“好,我忍着。”
两人回了客栈,将醉蟹给其他人,结果大家都不喜欢吃这个,白家人是北方人,对吃蟹本就不感兴趣,而纪铃他们九黎族也不吃这玩意。
这下子司依寰可高兴了,悄悄对白若竹说:“这个不容易坏,咱俩在路上慢慢吃。”
白若竹跟着点头,“就是,他们不吃太可惜了。”
“哪里可惜,我才不可惜呢。”司依寰低低的笑了起来。
正好走过去要找两人说话的白泽沛脚下顿了顿,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妻子和小妹竟是如此吃货,简直太丢人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开口说:“若竹,我听说过那个童正业,他在江南也有些名气。之前八大学宫比试时,他母亲生病,他为了照顾母亲放弃了出赛,否则即便不能跟唐枫相比,也能在比试中大放光芒了。”
白若竹有些惊奇,“那他怎么不是江南人选的四大才子?”
“因为童家是商人,童正业没有入仕就是商籍,算不得文人,那些江南文人并不喜欢商贾出身的他。不过童家十分的富有,童正业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培养,才学十分出众。只可惜他考中了举人,还要继续考进士时,他母亲病逝,他回江南守孝,三年不得参加科举。”白泽沛说道,“否则我估计他的才学,前十应该是有机会的。”
白若竹这次真的十分惊讶,就是江南四大才子,也只有唐枫一人考到了前十,这童正业竟然比其他三人学识都好,那还真是个人才了。
“他邀请我去童家做客,被我婉拒了,如果二哥欣赏他的学识,倒是可以去跟他见见面。”白若竹说道。
白泽沛点点头,“那我去拜访一下吧。”
说着他就要走,突然发现司依寰还盯着他看呢,他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依寰你晚上早点睡,我可能回来晚一些。”
“好,别喝太多酒啊。”司依寰笑嘻嘻的说,“要是他送你醉蟹,你一定要收下啊。”
白泽沛嘴角抽了抽,枉费他刚刚还担心没顾及到小妻子,怕她多想,结果人家满脑子都是醉蟹。
最后他还是嗯了一声,然后大步的离开了。
白若竹瞧瞧二哥,又瞧瞧司依寰,抿嘴偷笑起来。
她发现二哥变了不少,以往二哥性子清淡,可没这么细心的时候。这都是司依寰的功劳,慢火温吞的捂着,就是石头也能捂热了。
司依寰也在笑,还扳着指头算那些皇品醉蟹能吃几次,算完了又叹起气来,嘟囔道:“唉,总是要吃完的,如果自己会做就好了。”
白若竹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会做有什么用,好蟹也不是天天有的。”
司依寰苦了脸,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没事,其他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