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白家门外的时候,林萍儿正坐在院子里摘菜,她扭头看了眼马车,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长生的样子,她急忙扔下手里的菜,朝院门跑去。
没错,她几乎是跑着去的,因为激动脚下都有些虚浮了,甚至开门的手也抖了起来。
如果长生回来了,她闺女就不是寡妇、弃妇了,孩子也有爹疼了,村里那些流言蜚语也会随之平息了。
可惜,马车的帘子掀起来,一名年轻公子走了下来,虽然长相出色,却并不是长生。
林萍儿心凉了半截,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甚至都忘了招呼客人。
杜仲书下车的时候,就看到白若竹家打开,一名妇人走了出来,看年轻和相貌,应该是白若竹的娘。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白若竹的娘怎么看到他之后就一脸的失望呢?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白若竹还在生气吗?
“大娘,我是来找白若竹的。”杜仲书朝林萍儿作揖,客客气气的说道。
林萍儿回过神来,“我家若竹出门了,你是?”
这时候白泽浩从院子里探头出来,一眼看到了杜仲书,立即瞪着眼睛走出大门,挡在了他娘前面。
“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找麻烦的?”白泽浩挺了挺结实的胸膛,一副不惧怕杜仲书的样子,倒是跟在杜仲书身边的小伙计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心道那位白夫人的哥哥可真厉害啊。
杜仲书余光扫了眼出门看热闹的村里人,只好赔笑着说:“白大哥,咱们进屋说吧。”
白泽浩扫了眼四周,只好点了点头,反正杜仲书就带了一个人,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今日白义宏不在家,被村长叫去商量开学堂的事情了,家里只有林萍儿以及两个儿子,原本在屋里读书的白泽沛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此时林萍儿已经招待了杜仲书到堂屋坐下,白泽沛就看到一名青衣公子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他整个人那么的干净整洁,白泽沛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凳子弄脏了他的衣服。
得知来人是找小妹的,白泽沛略微有些惊讶。
等白若竹到家的时候,杜仲书已经跟白家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了。白若竹吃惊的看着坐在自家堂屋喝茶的杜仲书,觉得他跟这屋子格格不入,心里琢磨起他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来道歉的?
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杜仲书看到白若竹,急忙起身行礼,极有文人的作派,倒是让白泽沛看得眼前一亮,心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仪态风姿都是极好。
“杜仲书,你不会是记恨我那天骂你,跑来找茬的吧?”白若竹心里已经有数了,脸上却装作根本没猜到,还一脸不爽的看着杜仲书。
果然杜仲书脸色尴尬起来,“白夫人误会了,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是太不思进取了,所以这次来想再跟你谈谈牙膏的事情。”
白若竹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机会不会总等着你,我现在已经不想把牙膏卖给你了。”
看着杜仲书一脸尴尬的样子,白若竹心里暗爽,她这算是傲娇怪阿姨欺负小鲜肉吗?
旁边的小伙计一听就急了,抻着脖子说:“你这个村妇好没礼貌,我家公子亲自来找你,又这么客气,你还想怎么样?”
白若竹冷冷的看了小伙计一眼,“哦,你就是那天抓错药的小伙计吧?我不想怎么样,所以我说了不卖了啊。”
小伙计被提到抓错药,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被杜仲书给喝住了,“周福,不要没有规矩!”
小伙计扁扁嘴,老老实实的退到了后面。
“你们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吗?”白若竹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问道。
杜仲书尴尬的咳了几声,这位白夫人还真不好对付啊。
他再次朝白若竹行礼,这一次身子躬的更低了,可以说是十足的尊敬,白家众人都看得惊奇,是这位杜公子太好脾气了呢?还是他家若竹太厉害了呢?
白若竹看看也差不多了,便不想再刁难杜仲书了,她站起来扶着肚子慢慢踱步,问:“不知道杜公子想怎么合作呢?”
杜仲书一看有戏,心里高兴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出方子,杜家医馆负责制药,然后每月的利润分你两成。”被白若竹治了一下,杜仲书是不敢卖关子了,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惜他并没有在白若竹脸上看到惊喜之色,他心里突然有些不高兴,这妇人也太贪心了些吧?
“一张方子还值不得这两成的红利,你给我,我也不好意思要。”白若竹慢慢的说道。
“哦?”这下子杜仲书更摸不清白若竹的想法了。
“我提供你方子,并负责牙膏的改良研制,会不断提供你更好的方子,你可以制作普通版的牙膏大量销售,也可以制作精品版的牙膏卖给要求更高的顾客。另外,我也会提供一些销售策略,也就是出谋划策。”白若竹嘴角上扬,“我想如果是这些,应该能拿三成吧?”
杜仲书愣住了,半晌他突然双手拍在一起,“白夫人可真是个厉害的商谈高手啊!”
白若竹没说话,脸上却挂着自信的笑容,因此一双大眼睛显的更亮了,包括白家的人都看呆了,这样自信又耀眼的白若竹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而看完白若竹,众人又看向杜仲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