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跟着剑七下了船舱,因为他们出现的十分突然,加上白若竹也没出声,所以船舱下面的船工并不知道她下去了。
所以很快她就听到了许多议论声。
“一定是鲛人吃了人,他们不就似乎靠吃人为生吗?”
“这太可怕了吧?难道没人管管了?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了。”
“就因为白大人的徒弟喜欢他,就能纵着他乱杀人了?”
“白大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们别忘了白大人怎么给我们治病的,如果没有白大人,我们可能都被扔海里喂鱼了。”
“我又没说白大人的不是,我是怕白大人被鲛人给蒙骗了,你们没听说过鲛人的厉害吗?海上碰到鲛人的人都没回来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语气中有惊恐也有愤怒,以及对鲛人强烈的排斥。
白若竹心中有些恼火,她觉得这些人排斥鲛人,就是排斥她家阿淳,心中不免有些反感。
但转念想想,这些人并没有恶意,只是长久以来的传言左右了他们的判断力,这也怪不得他们。
白若竹朝剑七使了个眼色,假装他们刚刚下来,什么都没听到。
她故意发出脚步声,里面讨论声瞬间消失了。
“失踪的是什么人?谁最近一次见过他?”白若竹走进屋子问道。
这里是大通铺,有些杂乱,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好几个人都紧张的从铺上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见到白若竹就忍不住紧张。
好半天,才有个年纪比较大的船工开了口。
“不见的是个小伙,叫做王鲁,是甲板上摇帆的水手,今天有个二十五、六吧,是个力气不小的大个子。”
白若竹细细想了想,似乎真有个这样的人,但她不是对每一个水手都有印象,所以不能完全确定王鲁到底是哪个。
“最近一次是我们不少水手都见过他的,直到昨天干活大家都没找到他,才发现不对劲了。”一名水手说道。
白若竹微微皱眉,“王鲁跟谁关系最为要好?之前看不到他没觉得奇怪吗?”
“王鲁独来独往的,没跟谁关系特别好的。”之前的水手答道。
“他性格不好?”白若竹追问道。
“不是不是,他就是特别的闷,性格内向不爱跟人说话。”
“那他平曰里有什么爱好没?”白若竹问道。
水手笑起来,“我们都是做苦力的,能有啥爱好啊?”
“不忙的时候你们做什么?没点消遣的事情吗?比如打打叶子牌,押骰子什么的?”白若竹问道。
几名水手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纷纷说白若竹料事如神,他们不忙的时候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偶尔也喝点小酒,乱侃一番。”还有个水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白若竹想了想问:“那王鲁跟你们喝酒吗?”
几个人都摇头,“那人太闷,酒都不肯沾。”
白若竹没再继续追问,交待他们不要太担心,船上会继续找找,看看王鲁是什么情况。
出了房间,白若竹就对剑七说:“你暗中盯着他们几个,看看有没有人行为反常。”
“是。”剑七应道。
之后,江奕淳也带人在船上搜索了一番,果然是没找到王鲁,甚至一点痕迹都没发现,也不像是他杀,难不成王鲁自己投海自杀了?
可每天都有值夜看守,如果有人投海不可能没一点动静,哪能没人发现?
“阿淳,你说不会是杜仲书又混到船上了吧?”白若竹揉了揉额角,海上本就凶险,怎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断?
“不会的,你别多想,就算他逃过一劫,他的伤没个三五个月根本好不利索,哪里敢跑回来?”江奕淳说道。
白若竹点点头,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些敏感了。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王鲁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白若竹忙着安排人给船上消毒,总算让红眼病给过去了。高璒则够懒什么都不管,却每天都去给断念诊脉。
他其实是想多问点初霜的事情,可断念知道的实在不多,只能反反复复讲他被驱逐时,初霜拦着族人这件事。
但这事对于断念来说是个不愿想起的过往,现在却每天都要反复的提起,让他实在痛苦的很。
他又不好对高璒发脾气,干脆把帐算到了白若竹头上,谁让高璒是白若竹的公公,又是名义上的义父呢?
所以断念一看到白若竹就逼问他什么时候能解毒,或者话里话外讽刺白若竹是庸医。
当然,他可不敢当魏薇的面说这个,每次都是把魏薇支开了,他才开始各种对白若竹找茬。
魏薇这天又被他支开去厨房端碗甜汤,她走到船舱下面的厨房,客客气气的对厨娘说:“我来取一碗甜汤,不知道还有没剩的?”
厨娘拿眼皮子气的说:“没了,都给主子们送完了,下次早点说!”
魏薇心疼断念,一般他有什么要求都想尽量的满足。可这一刻魏薇也不会不讲道理,就想着跟厨娘说说,明天给她留一碗。
不想她说完,厨娘就敷衍的说:“好,如果有多余的,我给你留着。”
魏薇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琢磨就觉得不对了,什么叫“如果有多余”的,我早早跟你讲了,你多做一些不就行了?除非是故意不想给我。
可不等她多问,就有人从旁边路过撞了她一下,然后不客气的说:“厨房地小,不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