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泽沛不建议大哥的婚礼推迟的,但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家里人都不齐,个个又都愁眉苦脸的,凑合办了婚礼也是委屈人家汪彩月了。
白泽浩心里觉得对不起汪彩月,却没有办法,只能按白若竹说的,在家里装了些礼,待会给汪家送去。
“爹,你就在家里照顾娘吧。”白若竹说道。
白义宏摇头,“你要挨家挨户找人签名,我跟你去多少也能说说话。”
白若竹想想也没反对,反正她娘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家里也还有方桂枝和小四,而她爹因为办学堂的事情在村里有了一定的威望,跟着一起去还真的能起到作用。
三人出了西院,这次坐了驴车去了后山村,直奔汪家。
刚到汪家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农家都是泥土墙,院墙又不高,说话声音大一些就很容易传到外面。
“就是你当初非得给彩月定这门亲事,咱汪家不能结这种亲戚,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呢。”说话的是个婆子,听起来似乎是汪彩月的奶奶汪家老太太。
“人家泽沛考案首的时候你还觉得有面子,现在出点事情你就嫌弃白家了?泽浩是个稳重的后生,彩月嫁给他没错,白义博闯的祸不能怪到白家二房头上。”汪耆老似乎十分生气,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
白若竹,只见大哥眸色有些黯淡,眼睛看着前面的地面,不知道再想什么。
“娘,咱家不能是那种有点事情就嫌弃人家的人,再说这事泽浩又没错,而且白家肯定能化险为夷的。”说话的是汪苏氏,她曾经因为白若竹给人做外室的传言动摇过一次,但这次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动摇了。
白若竹暗暗点头,汪彩月的爹娘人都不错,至于汪老太太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家族着想,怕惹祸上身。
“奶奶,好女不嫁二夫,别说出事的不是泽浩,就算真是他下大狱了,我也会嫁到白家,替他伺候爹娘,好好的等他回来。所以你别说了,这婚礼推后可以,却不能取消,否则、否则我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汪彩月的声音十分的决然,院子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传来汪老太太的哭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奶奶也是怕你受苦,泽浩是个好孩子,可谁让他摊上那么个大伯呢?”
后面不知道汪彩月说了什么,因为老太太的态度松动了,她的情绪也平伏下来,声音也放小了。
白若竹扭头看向她大哥,只见大哥眼眶已经红了,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小声说:“大哥你真的好福气,能遇到彩月姐这么好的女子。”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初汪彩月站在树后,悄悄递给她荷包,让她交给大哥时的样子。她看着十分的娴静,脸上飘着两朵淡淡的红云,是那么美好而又坚定的女子。
“能遇到她,我何其幸运,我白泽浩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白泽浩眼中流光闪烁,早没了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若竹抿嘴偷笑,“这番话你还是跟彩月姐说吧。”
白义宏也拍了拍白泽浩的肩膀,小声说:“这个儿媳妇没挑错,爹为你感到高兴!”
白泽浩冲他爹笑了笑,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尽。
白若竹朝两人做了嘘声的收拾,然后抬手敲门,嘴里叫道:“苏婶子在吗?我娘叫我找你商量点事情。”
“我在我在,若竹来了,赶紧进来坐啊。”汪苏氏声音越来越近,说完已经到了门口,打开了院门。
白若竹发现她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了,她到底心疼女儿,白家出事她也跟着忧心了。
“婶子,我来看看你们,这是我娘叫给你们带的东西。”白泽浩主动跟汪苏氏打招呼,把手里的篮子递了上去。
“来就来,怎么总这么客气,赶紧进屋说话吧。”汪苏氏心里还是高兴白家时不时给她家送东西过来,倒不是她在意这些东西,而是表示白家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对她女儿的喜爱。
白若竹三人进屋,就看到汪彩月含羞带怯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借口要去做绣活给避开了。
直到汪彩月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口,白泽浩的目光都紧紧的落在她身上,里面交杂了许多情绪,有心疼,也有爱慕,更有愧疚。
白若竹怕她大哥的表现暴露了他们听到汪家对话的事情,虽然他们是无意听到的,但听人家墙根肯定不好。她偷偷拿胳膊肘顶了下她大哥,白泽浩才回过神来,急忙朝堂屋里的长辈们一一见礼。
汪家老太太注意到了白泽浩看汪彩月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她是过来人,能看出白泽浩对汪彩月的感情,或许她不该多阻挠,有这份真情在,他也不会亏待了她孙女。
老了老了,果然不该瞎操心了,汪老太太无奈的想到。
“我娘身体不适,让我来跟各位长辈赔个罪,家里最近出事,我娘担心这样匆忙举行婚礼会委屈了彩月,所以想把婚礼暂时推后。”白泽浩有些紧张,他很怕未来的岳父岳母会为此大发雷霆。
汪彩月的爹汪培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你家的事情我们能理解,事情推后也好,反正一切都准备好了,回头再订日子也能随时办了。”
汪苏氏附和道:“对,对,也难为你娘这时候还为我家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