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看她华服加身,姿态优雅,想来丈夫在北隅城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身份也不会是太高贵,如果身份极高的,是不屑亲自开口来讽刺白若竹这样的平民的。
当然,王妙双那种是例外,所以孟府“捉|奸”的事情传出去后,有瞧不起白若竹这个“小三”的,同样也有笑话王妙双自降身份的。
白若竹看了那妇人一眼,没有吭声,她是可以不卑不亢的刺回去,可人家是官,她是民,斗起来也没意思,待会等王妙双当众道歉了,再看这妇人是什么表情吧。
于是白若竹嘴角带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下巴微微抬起的走进了大门,还偏偏赶在那妇人前面,根本没给她让路。
妇人气的张嘴想喝斥白若竹,却不想门口一名衣着精致的嬷嬷迎了上来,笑着对白若竹说:“白大夫,你可算来了,老夫人等等着急了。”
白若竹没想到陆嬷嬷候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嬷嬷久等,早知道我都不敢路上磨蹭了。”
“不久不久,老奴也是刚刚过来,走,老奴引你去见老夫人。”陆嬷嬷笑着虚扶了白若竹离开,留下那么美妇人立在原地,狠狠的咬着后槽牙,把想喝斥的话咽回了肚里。
这妇人即便跟王妙双交好,却也是不敢惹孟老夫人的。
白若竹跟着陆嬷嬷去了孟老夫人那边,孟老夫人见了她特意打扮了一下,十分高兴的说:“你年华正好,就该这样打扮,看着也赏心悦目。”
白若竹原本就生的貌美,在后山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加上她产后给自己调理身子,如今不仅皮肤细滑,身材凹凸有致,再加上身上自然而生的清雅气质,稍微打扮一下便能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老夫人就别夸我了,我这种乡野村妇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多亏了老夫人抬爱。”她说着拿出了上次都没来得及送的抹额,呈给老夫人,“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送给老夫人,这抹额是我自己做的,老夫人可不要嫌弃啊。”
老夫人接过抹额,不由仔细看了起来,这不是寻常缎子做的啊,怎么好像是细棉线织在一起的?可织布也没这么漂亮的花纹啊。
抹额是暗红色的,仔细看去,正中用亮一点的红线形成了一个福字,内侧为了更舒适一些,衬了暗红色的丝绸内里。
这样抹额比一般的绸缎更保暖,也能细汗,戴上既显得贵气又十分的舒适。她没在抹额上加翡翠或者珠玉,以孟老夫人的眼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那点钱买的珠玉肯定入不了人家的眼,所以不如多花些心思,把心意送到了。
“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真是好手艺啊!”老夫人忍不住赞道。
白若竹笑着说:“这是我闲来无事研究的编织法子,倒是蛮受欢迎的。”
“好,好,我收下了,谢谢你了。”老夫人不仅说收下了,还直接让陆嬷嬷帮她戴到了额头上,很直接的表示了她对这副抹额的喜爱。
“哎哟,老夫人,这角度不同还能看到几个字呢!”陆嬷嬷惊喜的叫了起来。
“是吗?还有什么字?”老夫人就想拿下抹额再看看,却又怕拉乱了发髻。
陆嬷嬷看了白若竹一眼,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两边还各有一个寿字,这亏了白大夫有这等好心思、好手艺了!”
老夫人高兴起来,想拿铜镜照照,可惜铜镜画面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她便指了指匣子,陆嬷嬷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怀表,老夫人轻轻的打开,怀表盖子内测有一小块镜子,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看到了两侧的寿字。
白若竹看得心里直嘀咕,老夫人那块镜子还没她的大呢,就这么的小心翼翼,想来她那块镜子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难怪江奕淳说自己存不下银子,他送礼送的这么大方,怎么存的下啊?当然,这份礼虽然贵死了,但她却喜欢的很。
老夫人照完了,心情大好,对白若竹说:“今儿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事,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不会跟我那儿媳计较,但也要小心旁人的算计,这北隅城可不安宁啊。”
白若竹点点头,这世上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不会少了争斗,她做好自己的生意,也努力不被别人算计到就好了。
老夫人见白若竹是明白人,点点叫陆嬷嬷送白若竹去宴席上,她晚些也会出席的,只是今日她不叫白若竹跟她一起出现,是不想旁人觉得王妙双是受了婆婆的压力才道歉认错,反倒显不出白若竹是被冤枉的了。
白若竹身边没丫鬟,老夫人就叫陆嬷嬷陪着,有陆嬷嬷在,孟府里的人也不敢随意欺负了白若竹。
白若竹拉着陆嬷嬷的手,不好意思的说:“实在太劳烦嬷嬷了,让我试下你手的大小,过两日给你编副手套。”
“我见天要干活,哪里方便戴手套了,你就别耗那个功夫了,这一天又要带孩子又得持家,还得给人看病,多辛苦啊。”陆嬷嬷说着眼中流露出慈爱之色,她跟老夫人一样很喜欢白若竹这个孩子。
“不打紧,等我给你拿来,你就知道了。”白若竹笑着说。
丹梁国有钱人家的妇人冬天用暖手筒,普通平民太冷的时候也会戴大棉手套,还不是分指的,也不方便干活,所以陆嬷嬷心里想的手套肯定和白若竹说的不一样。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宴客厅,因为冬天外面冷,又不是什么赏雪、赏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