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急忙起身去了二哥房里,就看到二哥已经起来靠坐在床头了。她冲过去埋怨的说:“二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赶快躺下,小心碰裂了伤口,浪费我的羊肠线。”
白泽沛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一笑就扯到了伤口,他痛的咧了咧嘴,不敢再笑了。
“看吧看吧,你还是老实点,等伤口长好,还有你是内伤,一定要好好养着。”白若竹说道。
白泽沛却没有躺下,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小妹,有没有办法让我尽快好起来?”
白若竹叹了口气,江奕淳说对了,二哥还是要坚持去江南的。
“救你的时候用了一颗极珍贵的药丸,那药丸的效力很强,不能再用其他药了。你会很快恢复的,但不能心急。”白若竹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谢谢你和奕淳了。”二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白若竹有些惊讶的看了二哥一眼,她记得好一阵子二哥都不提江奕淳的名字或者长生,也不跟他打招呼,像如今这样喊“奕淳”,还是第一次呢。
白泽沛大概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我休息了,你也回屋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白若竹急忙过去扶了他躺下,他此时多睡觉对伤口愈合也有好处。
……
孟府里,王妙双气愤的砸了两个茶杯,揪着身边嬷嬷的脖领子问:“你不是说他胸口中箭,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吗?难道白若竹不神仙还神了?”
“夫、夫人息怒,白家没有传出丧训,学宫那边也是请假,但不代表他就能活下来啊。”嬷嬷擦着冷汗说道。
“别跟我来这一套,他如果活不了了,白家早该乱套了,说到底就是你办事不利,就不能叫那个追风给箭头淬毒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杀手清高什么劲啊?”王妙双气愤的骂道。
嬷嬷吓得跪到了地上,“夫人你小声一点儿啊,千万莫让人听了去,如今是二夫人管家,这院子里还不知道有哪些已经叛主了呢。”
王妙双松开了她的脖领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都是那个白若竹,是她害的她走到如今这一步。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通传声,说老夫人身边的陆嬷嬷来了。
王妙双脸色一紧,陆嬷嬷来了肯定没好事。
陆嬷嬷进屋恭恭敬敬的朝王妙双行礼,只用眼角偷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脸上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她心里鄙夷起来,大夫人拖着不跟大老爷去办和离,就为了多在孟府待几天,多砸几个杯子?
“大夫人,王爷让我来问你何时能去办和离?”陆嬷嬷问道。
孟良升身边都是管事和小厮,也没有用稳重的嬷嬷,叫个管事来跟王妙双谈事情不合适,所以最近就去悠然居借了陆嬷嬷来用。陆嬷嬷是看着他长大,虽然身份是下人,却极得孟良升的尊敬。
“说了我身子不舒服了,孟良升就等不了这几天吗?非得把我一个妇道人家逼死了?就算他不念着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之情,也该看看我给他生儿育女的辛苦吧?”王妙双气的叫了起来。
陆嬷嬷依旧垂手而立,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她恭声说:“大老爷说你们夫妻缘分已尽,还是尽早各奔东西吧,免得他要按从七出之条进行休妻了。”
王妙双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喝道:“他敢!他凭什么休我?我堂堂郡主……”
她话没说完就被陆嬷嬷给打断了,“大夫人犯了第一条:不顺父母,而且你不仅仅是不孝顺老夫人那么简单,而是毒害老夫人,此情节严重别说休妻,就是下牢狱也是应该的。大老爷和老夫人看在大少爷和大小姐的面子上,才没有送你去官府,你如果为了大少爷和大小姐好,就爽快些和离吧,自己还能留几分颜面。”
“老东西,你凭什么来说我?叫孟良升自己来,他怕了我不行?”王妙双突然就洒脱起来,拿了一个茶杯朝陆嬷嬷砸去。
陆嬷嬷躲闪不及,茶杯砸到她腿上,然后落地摔成了碎片,好在杯子里没有热茶,陆嬷嬷伤的不重。
她冷哼了一声,说:“既然大夫人不听劝就算了。”说完陆嬷嬷转身就离开了,根本没理会身后疯了一样大骂的王妙双。
当天晚上,王妙双院子就被送去了一封休书,去的是一名管事,放下休书就离开了,王妙双气的把休书撕的粉碎,带着人疯了一样的冲去了孟良升的书房。
“我们夫妻十几年,你非得赶尽杀绝吗?你就不为孩子想想?”王妙双等着孟良升质问起来。
“你作恶的时候可有想过孩子?你就没想过要为孩子积德吗?”孟良升反问道。
“那也是她们逼我的!”王妙双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我带了人回京去住,就说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和离就算了,至少等锦瑟出嫁以后再说吧,你不会这么急着迎娶新夫人吧?”
孟良升的新夫人影子都没见过,他无奈的摇头,“不行,你在京里不管做了什么,旁人只会算到孟府头上,这个风险我担不起,我也受够了,你给娘下药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么和离,要么休妻,你自己选吧。”
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谁也没做出让步,孟良升第二天去就典籍处登记了休妻,把王妙双从孟家除名了。
然后他又给族里长辈写了信,让她们把王妙双从王家族谱除名,从此她就不是王家的人了。
等王妙双再次拿到一封休书的时候,她暴跳如雷的又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