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沛,你还好吧?”秦开畅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得休息几天了。”白泽沛露出苦笑,他到底是坚持下来了。
白家人都过来接白泽沛,见他一出来就迎了上去,白泽浩更是架起了弟弟的胳膊,将他扶上了马车。
文院长也带了一些先生来看出考场的考生,刚好看到白泽沛上马车,急忙过来问:“泽沛这是怎么了?旧疾发作了吗?”
张先生也是一脸的担心,说:“不然赶紧去医馆看看?”
白泽沛有些虚弱的说:“让院长和先生操心了,我考前就一直胃痛,考场里的大夫给看了,说是吃了不洁的东西。”
旁边林萍儿张了张嘴,家里怎么可能有不洁的东西呢?她都是盯的紧紧的。不过她明显看出老二不想多言,她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那赶紧去看看大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文院长拍了拍白泽沛的肩膀,心里觉得有些可惜,看白泽沛的状态很难好好发挥了。
否则以白泽沛去江南的表现,乡试至少能拿前三名,说不定还能再拿个案首呢。
可惜了……
白泽沛到家就回屋休息了,他也没让人请大夫,说吃小妹留下的药就行了。
秦开畅送了他回白家,随后就提出该会自己家了,在白家叨扰多日,实在是不好意思,等几天白若竹回来,再过来好好的道谢一番。
林萍儿他们也没好拦着,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家。
等秦开畅离开院子,白义宏小声问:“他娘,你觉得会是他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唉,没想到是这样,老二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想到,心里肯定不好受呢,咱们也别提了。”林萍儿小声说道,还给白泽浩也使了个眼色。
白泽沛真心结交的朋友却在这种时候害了他,不提还好,提了怕是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而且白家人至始至终都没人开口问白泽沛发挥的如何,也是怕问了让白泽沛更加难过。
秦开畅出了白家大门并没有坐马车,自己信步朝巷子外走去,结果迎面来了一辆马车,他定睛一看,正是方桂枝常用的马车。
他眼眸垂了下来,眼中有些不明的光闪过。
方桂枝在马车上看到了他,急忙叫车夫停了下来,她下车拦住了秦开畅,担心的问:“你这是去哪里,不是刚刚考完吗?”
“是啊,都考完试了,我也不好继续叨扰了,就先回自己家了,改日再来拜访。”秦开畅语气淡淡的,还带了些疏离的味道。
方桂枝察觉到他的态度,心里揪着痛了一下,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每次去温泉庄子送货都要见她一面,脸上永远带着温暖的笑容,那双眸子格外的明亮,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最心爱的书籍一般,那份热情她是能感觉到的,可如今他怎么变了?
“你、你没考好吗?”桂枝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行,应该能过。”秦开畅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桂枝有些急了,“那你还没记得以前的事?若竹不是说你好了吗?”
“都记得了,但以前是我太鲁莽了,过去就让它过去算了,我到底身份低微。”秦开畅说着扭过了头,不敢和方桂枝直视。
方桂枝愣住了,一双大眼睛慢慢蒙上了雾水,可她到底是个要强的女子,眼泪始终没有落下。
她听明白了,他说过去是他鲁莽,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她,以前说过的话不算数,让她忘了吧。
可是一颗心都付出去了,如何能忘?
“二小姐,告辞了。”秦开畅抬手作揖,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方桂枝张了张嘴,想叫住秦开畅,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最终含着泪转过了身,也没再上马车,而是一步步朝白家走去。
每走一步,她眼中的泪意就退一点,等到了白家门外,她已经让自己尽量恢复了正常。
……
乡试结束后的第三日,江奕淳带着人马凯旋而归,孟良升、吕明朗等一众官员到西门口迎接,城中百姓也聚集在街上,纷纷为官兵们叫好,说除了西北地带的大害。
民众拿了不少吃食,热情的送给士兵们吃,当然也拿了烂菜叶、臭鸡蛋去砸土匪囚犯,一直到了囚犯都压入了府衙的大牢,民众才没有那么激动了。
江奕淳将扮成粮草的机车赃物移交给孟良升,由孟良升派人送去京城。他也没进府衙,直接对孟良升说:“我夫人想家了,改日我再去孟府拜访城主。”
孟良升哈哈大笑,“好,应该的,到时候跟若竹一起过来坐坐啊。”
这语气明显就是当一家人了,旁边的吕明朗等一众官员再次重新估量了江奕淳夫妇在北隅城的地位,原本有些眼红白家生意的人也重新估量了一下,到底有没有本事去惹人家。
白若竹这会儿真的是归心似箭,她都想自己先行回家了,但到底要把礼数做周全了。终于等江奕淳那边跟孟良升打好招呼了,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她,她扭头看过去,只见她爹娘抱了蹬蹬,旁边还有她大哥、二哥护着,正朝她招手笑呢。
白若竹翻身下马,完全不在乎自己什么夫人形象了,微微拎起裙角,欢快的跑了过去。江奕淳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他的夫人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呢。
“爹、娘,你们怎么都来了?”白若竹激动的问道,然后把小蹬蹬抱到了怀里,说实话她在外面最想念的就是儿子了,总怕他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晚上会想她哭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