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水眸平静凝住他,“我来弄吧。”
白白嫩嫩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注意到慕容尉迟的视线落在她手掌,连映瞳轻声道,“以前在家里我也做事,在宫中你从不给我机会,我还从没有为舅父做过什么。”
宫中三年,她养尊处优,除去自由她什么都拥有。
“先把鞋子穿上,天气转凉你受不了。”
“嗯。”她应声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慕容尉迟转身回到屋里给她拿来鞋袜,抱着她坐下捧起她微凉的脚放在怀中暖热然后动作轻柔替她穿好阄。
连映瞳眼眶狠狠一热,他对她极好细微之处透着温暖。
“你稍微等等,很快就有得吃了。”她在小厨房里探出头对屋里的人吆喝道,慕容尉迟静坐等着她,看她忙碌身影,两人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般。
这里地方不大,却备足了食材,她一一看了,全是她平日喜欢的东西,慕容尉迟永远都心思缜密细致哦。
她熬粥,粥水翻滚发出噗噗声,动也不动的站着热气腾起薰湿眼前,她楞了好一会还是拿起手边的东西放在锅里。
以前大娘不太喜欢她,照顾她的人年纪大了,无暇照顾她处处周到,连映瞳会做点吃的却仅仅果腹而已,谈不上好吃。
一碗粥煮的焦黄,锅底黑焦糊点零星裹在里面,她垂眸手指搅在一起咬着唇讪讪道,“很久不弄,原来这么糟糕”余光见到身边的慕容尉迟拿起小勺开动吃起来。
焦糊味道浓重,他却仿佛品尝美食般姿态优雅吃着,几口入腹慕容尉迟轻微咳嗽起来,拿着小勺的手微颤,还在继续往嘴中送粥。
咳嗽连连不断,他捂住唇呼吸也变的急促。
一直低头不语的她抬眸定定望着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慕容尉迟。
粥里放了辣椒,他对辣过敏,稍微吃一点就会咳嗽呼吸急促。
慕容尉迟咳得脸色潮红,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还紧攥小勺,颇为费力勺着她熬的粥。
默然静坐看着他的连映瞳伸手按住他,眼泪猛的冲出眼眶。
“你第一次为我做的。”他尽量按捺急促呼吸对她淡淡笑着。
他现在的难受,远远比不过她内心的痛。
她端起粥碗狠狠扔出去,破碎声“哗啦”一声传来,连映瞳紧抿着唇脸色发白,她故意令他过敏难受,结果他的反应却令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心疼这样的他,莫名得心疼。
“我说过你想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他伸手抚摸她的头,见她没有躲开,慕容尉迟不敢太过亲近,缓缓将她揽入怀里,不敢抱紧留给她足够的空间。
宁愿她和自己闹,冷冷淡淡不理睬他,或者想办法折磨他,这些都行,只要她心里舒坦。可她怎么样也不舒坦,怎么做到最后还是眼泪流不尽的哭。
将他拒绝在心门外,一个人独自孤寂的哭泣。
他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再难的事慕容尉迟都能轻易解决,唯独对她不行,眼泪收不住纷纷落下,每一滴滚烫灼烧他的心,他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
当夜慕容尉迟起了高烧,挨不阻睡过去醒来见她半跪在床榻边,头枕着手臂挨靠他。脸色依旧苍白,点点泪痕大概哭着睡着了,浓密睫毛偶然微颤。.
屏佐吸,她娇小纤细宛若子夜的精灵,那么柔弱的神情,仿佛外界任何细微响动都会惊吓到她。
感受到一抹炙热视线盯着,连映瞳潋滟美眸蓦的张开,撞入他幽黑深邃的瞳眸里。
“为什么偷看我?”她有些孩子鼓起腮帮子气质问他。
慕容尉迟无可奈何笑笑,她肯对他闹闹其实也不错。
“罚你喝药。”她爬起来端了药,眼眸晶亮无邪,“小叔父来过了,他开的药,我没有再放东西进去,不会毒死你。”
就算她要毒死他,他也会喝。换做任何人说这话,慕容尉迟不会那么确定,可她说了,他就相信。
从来她都是纯善的女子,她的心亦如那双眸子,明亮清澈剔透。
慕容尉迟坐起身高烧未退他伸出的手稍微轻颤了下,声音轻柔无澜,“我喝。”
自小他身体不好喝药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他会令人觉得柔弱无助,这些仅仅在最熟悉最相信的人面前偶然显露。
连映瞳双手捧住药碗没有递给他。
他脸上病态的红潮未退,唇却苍白,眼波流转有那么一丝无助。
“我喂你。”
连映瞳侧坐他身边,低头轻吹几下本就温热的药,“乖,张嘴。”她声音有点哄着他的意思,柔和绵软。
没人用这种语气对慕容尉迟说过话,一时神情怔忪,她自顾自喝了一口稍微仰头吻上他苍白唇瓣。
呼吸间嗅到属于她的幽兰清香,唇间苦涩,慕容尉迟牙关微松,她口中温热的药缓缓流入,小巧滑腻的舌尖似是无意勾缠他一下又飞快退出。
她呼吸着他呼吸中的热度,小脸神情极为认真再度喂他喝药,不知谁乱了谁的呼吸,慕容尉迟攫住她下颌,唇齿纠缠卷住她的舌轻吮。
他心里莫名有丝雀跃,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最终药洒了一地,她一手抵住他胸口,用力迫使这个吻分开。
两人皆是呼吸急促,慕容尉迟见她眉头一皱,心慌地攥住她手腕脱口而出,“别走。”他病了,这次病的需要她陪在身边。
“我收拾一下。”她语气淡淡,“我不走。”
他心中轻轻叹口气。
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