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灵山,萧太后平静地看完加急密函,淡淡一笑投在火盆中。
“太后?”
“萧家养精蓄锐几十年差不多有用武之地了。”
萧太后边说边习惯性转动悬垂掌心的佛珠,每扣动佛珠相撞发出轻微声音一下一下击在她心间。
“您确定?”萧重渊沉声再度询问汊。
她猫儿似杏仁眼眯起,眼瞳透出一抹奇异光彩。
萧重渊见状识趣离开。
先帝灵位前祭拜的香刚才烧到三分之一,却突然折断熄灭,烟灰飘落一地随即被冷风席卷的干干净净朕。
“你也是你造的孽,现在后悔莫及也没用了。”萧太后转身望着先帝灵位,几十年来她的恨意从未有因为他的故去少半分,反而越发强烈。
她深深明白,对一个死去的人再恨也无济于事,所以她用了别的方法来令自己开心,例如这个男人的儿子们。
萧太后捧着灵位仔细摩挲上面先帝的名号,神情温婉的喃喃细语。那惯于发号施令的红唇一张一翕,“等着和秦浅生的贱种在地府团聚吧,你最疼爱的儿子陪着你,你该瞑目了。”
重重幔帘后传出一阵急促脚步声,池行云声音带着急迫,“你拿了我的药?!”
萧太后斜睨他一眼并未回答,池行云更是一惊,耐着性子道,“恩霖,我们不是说好了,那药不能随意用,不到万不得已——”
“够了,你凭什么在哀家面前大呼行的!那药该什么时候用,哀家自有考虑!”
“你将药交给兰心了是吗?”池行云习惯她的颐指气使,眼下却忍不住再次追问。
“是又怎么样?”萧太后皱眉颇为不耐烦。
池行云惊怒,“这会害死兰心的,你再不喜欢她,总归母女一场,你处处利用兰心的善良,你、你怎么能做出来的9有瞳瞳,我看的出她对皇上动了真心,她自小就受苦好容易遇见情深的人宠爱她,上一代恩怨莫要再牵扯下一代。”
“那是她舅父。”慕容兰心冷冷说道。
“兰心与皇上根本不是亲兄妹,皇上也不是瞳瞳的——”池行云话音未落脸颊吃痛,他定定望着眼前美眸几乎喷火的萧恩霖。没有责怪、没有气愤,他视线落在她手中小心捧着的先帝灵位,突然笑了笑,“从来你都不屑碰我这个贱奴一下,觉得我肮脏无比总随手拿东西砸,今日你舍不得用他的灵位砸我。”
萧太后脸色微变,厌恶的瞧了掌掴池行云的手掌,抬眸看着眼前那张永远温柔的容颜,从中能瞧出几分慕容兰心的影子。
温柔善良,却是她不可触及的痛处。
“兰心是姓慕容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她咬着牙冷声道。
“她是我侄女!”
“你敢对兰心说吗?那劳烦你对兰心说出当年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如何出生?告诉她,她不是尊贵的公主,而是贱奴的女儿?”萧太后讥讽地笑道,故作姿态道,“哀家老了,也不会再怕什么,你想说就去说吧。”
池行云后退几步,紧皱眉头神情痛苦,“我发过誓一辈子不告诉任何人,伤害你的事我决然不会再做一次。”他顿了顿仿佛下了重要的决心般,“可是恩霖,兰心若是按着你的吩咐做了,将来你让瞳瞳怎么办?我必须要阻止她。”
“怎么办?你就不怕慕容尉迟很快查到秦浅的死因有问题?”萧太后冷哼,“池行云,你今天敢踏出南溟,你我就恩断义绝,今生今世再也不准靠近哀家半步!”
原本朝着宫外走去的池行云倏的停下脚步,紧抿的唇边的苍白,微微佝偻的身子重重的半跪在地,颤抖声音,“你——”
萧太后冷漠的扬起头,手指死死扣住先帝的灵位。
她又爱又恨半生的男人至死从未有真心爱她,她厌恶嫌弃的池行云却陪伴她几十年岁月,如今他也要背叛她!
“怎么还不滚,滚去找兰心啊,哀家不怕,什么都不怕!”她咬着牙水眸颤动厉声道。
池行云跪在那里,想挣扎起身,抬眸间触及到萧恩霖泪光闪动的瞳眸,他的心猛的抽痛,身子缓缓匍匐在地,无声的又一次妥协。
为了赎罪也因为爱她不能自拔,几十年他为奴伺候,甘愿为她奉献一切,哪怕是命,只要恩霖说一声,他自动奉上。
即使恩霖嫌恶他,恨他,池行云都不曾想过离开她。
他心疼兰心与瞳瞳,可秦浅的死因一旦被慕容尉迟知晓的话,慕容尉迟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那时,恩霖、兰心的安危
————————————雪芽的分割线————————————
漠北秦府。
连映瞳跪在小小佛堂里,容颜憔悴,两只眼睛哭肿的像核桃。
从云崖山回来三天了,始终没有慕容尉迟的消息传回来。娘亲不准她踏出秦府,她内心着急惶恐,疯了似的牵挂他。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谁劝说都没用。
她在佛祖前一遍又一遍祈求慕容尉迟平安归来。
“你这样不行!”辛湄皱着眉头,她醒来就听说连映瞳的事,匆匆赶来佛堂找她。
“你不用劝我,我在佛祖面前许愿,我愿意折寿二十年,甚至用我的命去换,只要他回来。”她瘦弱的身躯说话也费力气,微微轻晃。
“他不会有事的!”辛湄语气坚定,顺势也在她身边跪下,“慕容修荻那个混蛋都能活的好好的,我相信皇上一定吉人天相。”
连映瞳眼眶发酸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