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盲症?”
“是的皇兄,雪地阳光强烈对眼睛造成伤害。”慕容淮秀微微蹙眉。
慕容尉迟听完想起云崖山时领路人提醒过他莫要长时间凝视雪地或者行路过久。
“严重吗?”连映瞳站在一边,两只小手用力绞在一起指节泛白,还是止不住颤抖。水眸泪光点点注视慕容尉迟眼睛,茫然没有焦点。
“不要揉眼睛,不要见强光,最好用帕子蒙住。我开些汤药煎煮晾凉后擦洗双眼,静心休息。”慕容淮秀绕过她所问简单说了几句汊。
连映瞳不放心,跟着出去拉住慕容淮秀在一边小声问,“到底严重不严重?他的眼睛要什么时候才能看见?”
“照皇兄的情况来看,他在云崖山的时候就有轻微症状,现在情况还不好说,你照我说的做,过几天还不能复明,我们再想办法。”
其实慕容尉迟的病情比较严重,慕容淮秀瞒住她些事儿,想恢复光明,估计拖的日子要长点,其中可千万别再出其他变故才好朕。
“雪盲症而已,又不是一辈子看不见。”
她的手赶紧捂住他的唇,热泪无声流落满面。
“不许乱说!”
“好,我不乱说。”他摸索握紧她手掌,濡湿冰凉。
慕容尉迟不肯双眼被遮住,连映瞳就不准他白天出去,只等到入夜,她搀扶他出来走动走动,她按时熬煮汤药擦拭他眼睛,转眼几天过去,他眼睛仍旧没有一丝转好迹象。
连映瞳双眼熬红,愁得她几夜难眠,眼下一片青黛色。
看望连利扬,她憔悴又心神不宁的模样,引得慕容兰心开口道,“你爹爹还有我照顾着,他身体不是也没有痊愈吗,你若挂心他也不用特意过来这里,你来不来对你爹爹康复也起不来作用。”
“娘亲,我——”
“好了,你别再解释,我够烦心了,你长大了也听不得我的话,我们母女见面总吵架,你不觉得累,也体谅我这半辈子的不如意,我只想你爹爹尽快好起来,别的你随意吧!”慕容兰心叹口气,对她看也不多看一眼。
连利扬听见响动睁开眼,见到连映瞳他眸中突然一亮,唇角牵扯几下。
连映瞳觉得他在看自己,不由朝他靠近。
慕容兰心快一步坐在他身边,将父女两人正好隔开,对他一番关心备至。
“爹爹!”只听见屋外的连映月走进来惊喜一声快步过去。
他视线一直停留在连映瞳身上,连映月见状眸光闪动轻声道,“爹爹想见瞳瞳呀,我帮你喊她过来。”
慕容兰心默默让开位置让他们父女三人相处,她想,连利扬因为瞳瞳与慕容尉迟的事气的病重,醒来还是惦记女儿,想见女儿的。
转身瞧着瞳瞳背影内心酸楚,这个女儿与连利扬是她人生全部希望,可如今瞳瞳越来越令她伤心,她只剩下连利扬这一半希望。
连利扬还是无法开口说话,他只攥着瞳瞳的手看着连映月一时老泪纵横。
连映瞳不知就里低头哭着,连映月冷眼相对他,不置可否。
连利扬眸子渐渐黯淡,耐不住药性睡去,连映月拉着瞳瞳的手走出来,拿着帕子擦擦眼角泪水微微哽咽道,“我真放心不下爹爹。”
“姐姐不要担心,你回去北齐,还有我在这里照顾爹爹。”
她盯着连映瞳半天,“你看你,还说照顾爹爹,自己怎么累成这样?皇上的伤势还没有愈合吗?”
“他好多了。”
“瞳瞳,姐姐要离开了,走之前想去拜见皇上,为了爹爹还有心姨。”连映月试探性问她,最近不见慕容尉迟出来走动,他的伤势到底恢复怎样没有谁能探听到虚实。
“这——”
“我知道唐突也为难你,爹爹变成那样,心姨多少心中有气,我们也该想想办法化解其中恩怨是不是?”她顿了顿瞧了屋中慕容兰心一眼,再道,“总拧着不是办法,这样吧,我和心姨说,大家见面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老实说我知道你们的事,如果能让心姨顺了这口气,试着与皇上修复从前的关系,心姨至少不会总与你生气,姐姐的话你考虑考虑,嗯?”
她何曾不想大家和睦相处,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
连映瞳回去时,慕容尉迟正在小憩,她刚进来就见他懒洋洋支起身子给她腾出位置。
她凑过去躺下搂着他,慕容尉迟低头凑在她脖颈那里蹭着她,连映瞳觉得他有点对自己撒娇的意味。
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她手掌抚摸慕容尉迟脸颊,然后低头亲他一下,他大手立刻掌住她后脑,翻身压住她在身下,细密的吻铺天盖地。
慕容尉迟吮她的唇瓣轻笑,“性你不乖哦,偷亲我。”
“还不是你先主动让我过来的,我光明正大的亲我男人,哪里算偷亲!”她不服气,暗笑着手掌悄然捏在他腰间。
显然那句“我的男人”愉悦了慕容尉迟,他轻哼了下摸索着咬她敏感的玲珑耳垂。
“啊,好痛,不许咬我!”她抗议,随即忍不住轻笑,身子不住扭动,又哭又笑的声音最后带着哀求,“饶了我吧,痒死了,阿麟哥哥,阿麟哥哥”
床榻上两人闹成一团,连映瞳几天都神经紧绷,这一闹她难得放松,不一会累的气喘吁吁在他怀中睡着。
听着轻浅呼吸声传来,他眼睛看不见,至今只有淮秀他们几人知道。
她太紧张了,从得知密诏秘密开始,到如今他患上雪盲症,瞳瞳承受很多压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