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霆装作随意回答,“才睡着,刚才摔伤了腿。”
两人说着眼神皆是瞧着慕容尉迟,他却阖了眼帘不再出声。
------他是你名义上的叔父,你怎么不怕被人说闲话了?
------我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
------就是喜欢他,没有为什么。
------那朕呢?
------他和舅父不一样,我不能喜欢舅父,舅父更不能爱我,这辈子我们只能一种关系,舅父与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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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那小巧精致的小脸苍白,眼里含泪,却那般坚定的说着她喜欢慕容碧霄。
慕容尉迟拢在衣袖中的手,掌心攥着撕碎的纸片,狠狠用力。
她怎么能一边哭着说心疼他,还在护身符上写愿意帮他承受伤痛,惹得他心头怜惜不舍;另一边她却告诉他,她喜欢别的男人,永远不会爱他,宁可与他对立,也要与慕容碧霄相守。
感情他开了头,她不接受却用行动乱了他的心,她不能这般对待他,不能!
萧府那一夜漫长难熬,连映瞳想起他撕碎护身符丢向她,并且冷声说让她滚,心委屈异常,痛的仿佛撕开。
她选择与玄之,等于永远失去了舅父,今生她的亲人只有下落不明的娘亲和他,一下子她又仿佛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如今,她只有在漫无边际的孤寂中等待玄之的消息,她的决定惹怒舅父,她不怕慕容尉迟为难自己,只怕玄之会被连累。
这些压力一并落在她心头,短短两天她清瘦不少,嗅着屋外传来的浓重药味,连映瞳觉得嘴里好像冒出苦味。
厉璇熬药,药罐里不断鼓出小气泡,苦涩难闻的气味充满整个她住的地方,都飘满关雎宫。
“璇姑姑你病了吗?”连映瞳忍不住跑过来看,“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厉璇对着药炉薰红了眼,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熬药,“奴婢没事,这药是阿麟的。”
舅父的?连映瞳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她低垂了头。
她本想走,本来忙个不停的厉璇,突然身子倾倒一侧,她眼明手快跑过去扶厉璇坐下。
“唉老了,以前再怎么忙,身子也撑的住,现在连熬药也不成。”厉璇揉着轻微眩晕的头自嘲叹息。
“你照顾舅父那么辛苦,自己身体也得当心,为什么不喊太医院的人煎药?”璇姑姑为人冷淡不多言,可她对舅父的好就像娘亲对孩子,有时她见了都好生羡慕。
厉璇柔了声音难得对她笑笑,“奴婢能照顾皇上是修来的福气,你不知道吧,阿麟小时候可难带了,经常半夜生病,一病就是十多天半个月的,又讨厌吃药,只有奴婢熬的他才肯喝。”提起慕容尉迟小时候,她整个表情好温柔祥和。
原来从小慕容尉迟就这么矜贵难伺候,一转念,连映瞳想,自己还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个药罐子,如今变的又冷漠又残暴无情。
“到时辰了,阿麟该敷药了。”
“璇姑姑你这样怎么能去,让别人帮忙敷药吧。”
厉璇瞧着她关切的神情摇摇头,“宗霆有事在大理寺,淮秀王爷也不在。”想了想她语气不无担忧,“奴婢知道郡主受了委屈,看在瑞安长公主的份上,若可以,郡主还是去看看他吧。”
“舅父恐怕不想看见我。”不是她不去,只怕去了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那好,从现在起朕不会管你想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同样的,朕所做的也不会再给你留情面。”
他虽然有时也对她很凶,却从没有像那晚,他冷了脸说这么绝情的话。
没错,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可听到他这么说,连映瞳仍觉得难受。
厉璇也很无奈,阿麟对这个丫头心疼到骨子里,她不是没有感觉,却跨不过那道血脉相连的坎。
确实太为难她,换做别人也不一定能处理妥当,也许更惨烈,厉璇亲眼见过,最终的那个结果谁也不是赢家,还平白枉死了人命。
“奴婢多言了,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奴婢去去就回来。”
刚走到关雎宫外,连映瞳却跟了过来,垂着头她小声的好像自言自语,“他不想见我,我就站在外面不让他看见好了。”
见到慕容尉迟她明白为什么璇姑姑劝说她来看看他。
他病了,比以往哪次都严重。
脸上疹子退了,身上却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璇姑姑说他是对辛辣过敏,加上过多喝酒一下子发出来,伴着低烧。
他睡的很沉,她们进来都没有察觉,以往慕容尉迟睡觉极为警觉,只要稍有动静,他马上惊醒。
“糟糕,药忘记端下来!”
“舅父睡着了,我来帮他敷药,璇姑姑你快去快回。”
厉璇嘱咐她要注意什么,赶紧匆匆回关雎宫。
连映瞳打了热水先替他擦拭身子,盛夏,他见不得风,热出一身汗。
“水”慕容尉迟舔着干涸的唇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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