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慕容碧霄送沉沉睡去的连映瞳回到宫中。恋恋不舍看她好一会,更不舍得惊扰她,只俯身吻在她额头,“乖,等我回来。”

她梦呓似的嗯了声,胭脂唇微微翘起,娇媚可爱。

慕容碧霄忍着离别之苦转身轻轻扣上屋门,屋外连映月静静等候,慕容碧霄脸色一刹那变的冷厉。

“不要再有第二次。”他厉声警告。

“王爷,瞳瞳是我妹妹,她因为思念王爷闷闷不乐,我作为姐姐不能不管,如果王爷真心爱瞳瞳,就请对她好点,如果不是,也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阄”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如果关系到瞳瞳,小月不得不去管!”她猛然抬起头,素来温和柔顺的人突然有了一丝火气,“连家灭族,小月得王爷相救才能像个人一般活下来。我和妹妹得以重逢,我只想看到妹妹一生过的幸福,我今生已经毁了,不能让妹妹再受到伤害。如果王爷伤害瞳瞳,即使你是小月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原谅你!”

慕容碧霄冷睨她一会儿,语气肃然冷漠,“小月,你说的话可真心?哦”

“小月字字真心!”

“那驭马场一事,本王倒想问你要个解释。本王说过,你和瞳瞳是否相认随你自由,可你不能做伤害瞳瞳的事。”

连映月神情自若仰头平静注视慕容碧霄,“那也怪她要和瞳瞳争马,如果不是她先害瞳瞳摔下来,我也不会出手。”

“本王教你这些本事,你随意出手,却间接害了瞳瞳,坏本王大事。大理寺宗霆是什么人,她的手段能瞒过几时?现在辛嫔坠马一事虽然暂不追查,若其中连带关系暴露,你真该死!”

慕容碧霄拂袖,掌风狠扇她脸颊,打的连映月脚步踉跄,清泪盈盈滴落。

美人落泪,他没有半分怜惜。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脸颊的痛抵不过心被撕裂。

“你该知道你的身份,本王需要能办事的人,而不是暖床的女人,你若是感情用事坏本王大事,倒不如现在离开。”

连映月双唇轻颤,背对她的男子绝情冷心,这世间能令他心动的人正静静在屋中安睡,一个什么都不会,终日活在别人保护下的小丫头。

他护她周全,那么小心翼翼,却不愿多看一眼身后始终相随的她。

“我知道我连给王爷暖床的资格也没有,既然王爷不需要小月了,那请让小月留在妹妹身边,我再不懂事也能保护妹妹,我此生无可依恋,就这么个妹妹,求王爷成全。”她跪下相求。

慕容碧霄沉默片刻,突然上前扼住她咽喉迫使连映月张开嘴,一粒丹药喂入她腹中。

“王爷!”她惊愕,眼泪倏的滚落。

“噬心蛊,只有本王有解药,既然你要留在瞳瞳身边本王准你,敲你任务还未有机会实施,难得有机会接近慕容尉迟,小月,机会只有一次,别再让本王失望。得不到解药,你知道噬心蛊发作连死都不成。”

噬心蛊何其厉害,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对人防范心非常重,她掏心掏肺报答他,还是换不了一点信任。

人皆怕死,可也有明知是死,也要用命去搏一次的人,不求一丝生机,只求死后还能被人记恨。

哪怕慕容碧霄恨她入骨,只要能令他永生不忘自己,连映月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

三年前她就该死了,经历过那些污秽肮脏,她活到现在是靠着他施舍的一点温暖,如今这丝温暖也全然被剥夺。

知道玄之离开南溟,连映瞳觉得每个时辰好似一年那么长。

入秋,璇姨怕她咳嗽的毛泊发,弄了枇杷与川贝炖雪梨,慕容淮秀亲自去太医院拿药材,两人整天没事围着她转,她想见姐姐一面非常困难。

爹爹生祭就在明天,她们还约好出宫回连家老宅一趟,她想半天只能找乖乖慕容尉迟商量,不然她出不去。

她可怜兮兮望着慕容淮秀,“你去和皇叔父说我不舒服,让他过来瞧瞧我。”一时找不到理由见慕容尉迟,只好想这么个拙劣的办法。

平时听见她生病,舅父一定会赶过来。

“辛嫔比你早一步说不舒服,皇兄赶过去看她了,你来迟一步。”

“辛嫔的病不是昨天好了吗?怎么又不舒服?”她几次听说辛湄身体总不舒服,慕容尉迟接连去白露宫照看。

“和你现在一样,心里不舒服。”慕容淮秀替她搭脉,瞥一眼气呼呼的小侄女,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胡乱找借口想见皇兄。“最近还流鼻血吗?”

“没有。”她闷声回答。

“记得吃药,心里别胡思乱想,多大的人儿,整天心思重。”慕容淮秀点着她额头,“来,和小叔父念佛经,净化心灵,无欲无爱。”

连映瞳心里不知哪来的闷气,瞪了慕容淮秀一眼,“你就是个花和尚,昨天还和御舞坊的舞姬玩乐,再念佛经也净化不了你的心灵。”

眼见寻欢之事被揭穿,慕容淮秀也不恼,“我是带发修行,又不算佛祖的人,正大光明的玩乐。谁像你,想见皇兄却嘴巴硬不承认,小侄女你不是喜欢上皇兄了吧!”

看似玩笑话却触及到连映瞳心底那一处,她呼啦掀开被褥几乎是跳起来,美眸圆瞪,像只被惹怒的小野兽张牙舞爪冲着慕容淮秀挥过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皇叔父的!”

“两只都看见,不仅看到我还听到。那次你流鼻血昏迷,口中不断叫着皇兄的名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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