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哪见过如此强劲的臂力,无不吓得面如土色,但自己有命在身,又不能撤退,只得手持长矛,如临大敌的盯着吕布。
吕布不理,引着张韦和马车,就似没看到这些士兵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城里。这可苦了这些守城的军士,既不能退,又不能不围,但更惧怕吕布的勇猛,只得保持着合围的阵型,随着吕布一步一步的移到了城内,气氛尴尬至极。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七八骑快马疾奔而至,为首一人相貌平平,身材略微发福,身着蓝色锦缎,见到吕布立刻飞身下马,大笑道:“奉先贤弟,别来无恙啊!”
吕布见张邈亲自来迎,心中愤懑便已消了大半,半开玩笑的道:“烦劳孟卓兄挂怀了,仁兄的欢迎排场很是别致啊!哈哈哈!”
张邈赶忙挥退士卒,两人执手寒暄好不亲热,吕布回身道:“孟卓兄,这位叫张韦,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武功高强,绝不在我之下!”
张邈见吕布如此推崇张韦,赶忙向张韦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即便奉先将军不提,但见张韦将军仪表不凡,也知必是英雄好汉!哎呀,竟然我们是同姓啊,也许还是同宗呢!却不知车轿之上...”
张韦见张邈和蔼和亲,毫不做作,不禁心生好感,连忙将随行人员都简单介绍了一遍,当张邈听说沁儿身受重伤时,不禁厉色道:“哼,何人如此冷血,竟然对一介弱女子出手,当真无耻之极,你且说来,我责令全郡通缉,必将此人捉来任壮士发落!”
吕布抢过话头道:“那人乃袁绍手下血部的头领,樊无悔!”
张邈听到袁绍的名字,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但又听到血部的名头,微一皱眉,朗声道:“哼,血部又如何?就不信凭我全郡之力拿不下几个偷偷摸摸的宵小之徒!”
吕布大笑道:“哈哈,孟卓兄果真为人仗义,不愧为八厨之一,不过樊无悔这件小事就不劳费心了,他竟然敢与在下和张韦兄弟作对,早被打成了废人,再难为非作歹了!”
他向张韦递了个颜色,意思是:“你看怎样?我说张邈为人仗义吧!”张韦在一旁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张邈听完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恍然道:“怪我糊涂,这樊无悔虽然武功高强,但又如何能是奉先贤弟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张韦兄弟在侧,只怕任谁来也讨不到好去,能保住一命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张韦拱了拱手道:“此事全是奉先兄一人之功,在下不敢妄自菲薄!”
他一直觉得自己确实没发挥太大的作用,若不是吕布赶到,只怕自己输掉的可能性更大。
张邈见张韦虽被夸赞,却面色如常,不骄不躁,颇有大将之风,心中钦佩,结交之意更浓,他赶忙一手一个将吕布和张韦拉在身边,亲热的道:“我已命人准备了酒宴给二位英雄接风,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他见张韦面露难色,知道是担心沁儿安危,忙道:“贤弟的家眷就且在寒舍休息罢!我会请兖州最好的大夫给弟媳治伤,相信不日便会痊愈了,切勿忧心!
张韦感激的点了点头,更无理由推辞,三人携手,弃马而行。
是夜,太守府中歌舞升平,张邈坐在主位,吕布和张韦分作两侧,由于是家宴,并未请其他人参加,虽然无甚宾客,但其招待规模却甚是隆重。
吕布端起酒盏向张邈敬道:“布四处飘零惶惶无归所,多亏孟卓兄仗义收留,若兄不弃,布愿在帐下效犬马之劳!”
张邈忙道:“不可不可,天下谁人不知贤弟勇猛无双,虽曾被董贼蒙蔽,但最终弃暗投明,斩杀逆贼,试问天下豪杰又有几人能做到?愚兄何德何能敢让贤弟屈尊?”
吕布茫然道:“此话何意?难道孟卓兄不愿收留在下?”
张邈频频摆手,笑道:“贤弟误会了,你此番前来并非请我收留,做帐下一将,而是愚兄在此为将军厉兵秣马,只待时机成熟,东山再起!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常八九,将军不必挂怀,相信不日必有所成!”
吕布心下感激,连干了三盏,张邈便陪了三盏。
张韦心道:“必有所成是不假,只不过结局却不太好!”想到吕布的宿命,不禁向吕布投来同情的眼神。
吕布心情大好,张邈又热情好客,三人聊得极为投契,不一会,吕布便提议将酒盏换成了大碗,张韦心中暗暗叫苦,但却又无法推辞,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吕布不知是高兴,还是因为另有心事,喝不多时,竟然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
张韦奇道:“奉先兄可是有心事?”
吕布长叹了一气,道:“唉,虽然孟卓兄倾心相交,又有张韦兄弟这样的知己相伴,某本应高兴,可是世人却永不会忘记丁原之事,忘恩负义的称呼只怕无论如何我也是洗脱不掉的了!”
张韦心道:“此事你也确实做得不妥,丁原待你不薄,但你却将其杀害,无论丁原犯下如何大错,你这么做就是不该!”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暗怪自己多嘴,三人呆坐在那里,幸有管乐为伴才稍觉不很尴尬。
少顷,张邈干笑了两声,道:“将军不必挂怀,即便连圣人都会犯错,又何况将军了?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只要将军重振旗鼓,想必世人也必会改观的!”
张韦觉得张邈的言论太过牵强,但是总算有人出来解围,这才松了一口气。
吕布轻叹了一声,一口干掉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