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这才想起赵玉丹分别前说的话:“...沿途都有赵氏的产业,只要佩戴此玉佩,届时必会有人与你联系,供你调遣!”
这掌柜的半刻钟之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样子,如今一见到玉佩竟然变了一个人,可见玉佩在赵氏拥有卓然的地位,如果赵玉丹是皇帝的话,那这玉佩就可算是尚方宝剑了!当然,汉朝还没有这个叫法。
张韦之前受足了掌柜的气,如今见他如此卑躬屈膝,又怎能轻易放过他?于是把玉佩收入怀中,双手一背,冷冷的道:“赵掌柜好大的架子,竟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么?以后见到丹儿...咳,见到我家小姐,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赵七知是自己得罪了张韦,心下惊慌,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张韦本想吓他一吓,岂知这人如此胆小,竟连求饶的话都不会说,只知磕头,他既感无趣,又心下不忍,只得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起来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七如蒙大赦一般,赶忙爬了起来,低头弯腰走在前面,将张韦引致一处厢房。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装点的却很别致,门口一处绣着青松的轻纱屏风,后面摆着一个圆桌,一个书案,烛火通明,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赵七不等张韦吩咐,赶忙命厨房重新燃灶做些拿手的美味,又让小二沏了一壶香茗,自己则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十数卷帛书,堆在了张韦的面前,然后低头垂首而立,就似犯错的孩子在等待训话一样。
张韦随手拿起几本帛书,装样子看了看,然后往回一扔,问道:“你这是何意?”
赵七赶忙答道:“这些是一年多来客栈的账目,还请东家的查阅!”
张韦怎能看懂文字,更何况是账目了,他摆了摆手道:“我怎能看完这许多账目,明日我还有要事要办,你就简单说说罢!”
赵七喏了一声,说道:“外黄县隶属陈留郡,却毗邻东郡,近年来东郡匪患不断,不少大户南下避难,常常有人路过或久居与此,是以客栈的生意还算红火,共计收入白银二千两七百六十三两四四十三钱!由于瘟疫流行,很多外县人都慕名至济阳求医,而外黄县又距济阳最近,是以生意格外的好,只这三个月便已入白银一万五千两。”
张韦心道:“你这奸商,坐地起价,住宿一夜比平时高了几十倍,可不是日进斗金么?”不过此时他代表的是赵家,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趁机问道:“却不知这济阳的神医是真是假,为何如此出名?”
赵七见得到了张韦的肯定,不禁心花怒放,赶忙答道:“回东家的话,据这些日子留宿的大爷们讲,济阳出现了一位仙姑,道行颇深,能以符水治病,只要病者诚心向善,饮用之后,无不治愈!神奇的很!”
本以为济阳的神医会是华佗,到头来却是什么仙姑,这莫不会又是真天教的把戏?张韦一阵失望:符水治病,这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实在太扯了!若是喝水都能真有如此神效,那还需要大夫做什么?只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想想,即便跟赵七说了,他也听不懂,所以他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赵七见他不信,赶忙又说道:“此事小人虽未亲见,但小人的亲戚前些日子不幸染上了瘟疫,就是求了一剂符水,不到半月,病就好了!况且若非符水有治病疗伤的神效,又如何有这许多人不远千里赶来求医了?”
张韦被他说得有些心动,毕竟既然已经来了,总须试一试,于是道:“也罢,我明早便启程去济阳,求一剂符水,但愿如你所言有治病愈伤之神效!”
赵七提议道:“东家若要求符水,只怕也是不易,据说那仙姑每日只医十人,如今在济阳住了三月,虽然治愈了不少人,但是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只怕等轮到东家,少说也得个把月。不如小人命下人前去等候,待到东家时,您再移驾前往却也不迟!”
张韦着急道:“还需等个把月?救人如救火,哪能等得那许久?难道就没有些走捷径的法子?”
赵七沉吟了一会,道:“听闻那仙姑言出必行,她说每日医十人,那便是十人,决不会破例,但是我们可以从那些求医之人身上想些法子,不过那就得靠东家您自己了,明日我派上几个得力的伙计跟您过去,再带上些银子,也许会派上用场。”
张韦赶忙起身做了一揖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掌柜了!”
赵七连忙躬身作揖回礼,他不敢对张韦不敬,是以身体弯成了标准的直角,手都快贴到地面了:“不敢受东家大礼,这些都是小人的本分,祝愿东家马到功成,顺利求得符水!”
不一会饭菜端了上来,都是一些精致的菜肴,张韦草草的吃了几口,倒床便睡,骑马奔波了一天,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赵七亲自将张韦叫醒,又请来了两个侍女伺候他穿衣洗漱。张韦本不习惯别人伺候,但既然赵七把自己认作东家,就总得有点东家的样子,所以他也不推辞,就在椅子上一坐,任侍女施为。
少顷,张韦走出房门时,赵七和手下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觉张韦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眉宇间隐然有股英气。所谓人靠衣装便是如此,张韦之前穿着随便,发髻也是简单的一纨了事,而兰香和兰莹平时只懂如何服侍女主人,自然对张韦的打扮帮不上忙,如今只稍一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