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参汤,云硕三天没倒下,但焦焦碌碌没头苍蝇似的跑了三天,他整个人也都憔悴的脱了形。
南城门上,一抹残阳在云硕的背后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云硕看着面前的一片疆土,
“陛下!”吴缈看着胡子拉碴全没了人样儿的皇上,跪在地上就哭了,“您不能这样了!您还是先回宫去吧,锦鳞卫,烈鹰卫一万五千多人都在找娘娘,娘娘肯定会没事儿的。”
“不行!”云硕似乎一下子被吴缈提醒了,“不能这么个找法了!再这样找下去,把他们逼急了,芊芊会有危险。”
“那奴才去告诉几位卫侯爷,让烈鹰卫悄悄儿的去找,把锦鳞卫撤回来?”吴缈试探着问。
“去把韩建辰,韩建未,韩建元,卫凌浩四个人给朕找来。另外,把诚王和恒王也叫回来吧。”云硕说完,便颓然靠在身后的女墙上,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耳坠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陛下,您再喝口水吧。”吴缈心疼的劝道,并递上了水囊。
云硕接过水囊来连着喝了几大口,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芊芊,你到底在哪里!”
……
云天河上,一艘寻常的商船里。
一个灰衣男子急匆匆从船舱底爬上来,低声说道:“于爷,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咱们喂她吃东西,她就死咬着牙不张嘴,这可不成!没等把她弄到东陵这人就死了!咱们大教主要的可是活人……你得想想办法!”
“这小娘们儿还挺倔!”于堂主把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盖上,皱眉道,“前面有个码头,靠过去停船上岸去想办法弄个注射器来,熬了浓鱼汤给她灌到嘴里去,逼着她咽下。”
“行,这倒是个办法。”于堂主点头说道。
商船又走了半日的光景方到了一个叫桃花坝的地方。船一靠岸,便有一队披着银线鹰纹战袍的人呼啦围了上来。船夫吓了一跳,忙上前去解释,却被一个烈鹰卫给用剑给逼到了角落里:“不许动!例行搜查!”
“哎哎……”船夫忙转头找于堂主。
于堂主却笑呵呵的上前去,既有礼貌的拱手道:“诸位差官辛苦了。这一路走来各个关口都在搜查,我们这船被搜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我这船上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
这一小队带头的刚好是邵骏璁,邵小爷冷冷的瞥了于堂主一眼,冷声说道:“少废话!别人查一百遍那是别人的事儿,不代表本将军也查过。”
“内子病故,在下是送她回老家安葬的,几位爷就高抬贵手吧。”于堂主微笑着解释道。
“你们这船是去什么地方?”
“江南。”于堂主。
“东陵。”船夫。
于堂主皱了皱眉,船夫忙改口:“江南,是去江南。”
韩钧手里的佩剑唰的一声抽出来抵在船夫的脖子上:“到底去哪儿?”
“江……江南。”船夫咽了口唾沫,忙道,“小的的船是往东陵,那位爷只是包了船包到江南,所以……”
韩钧冷冷的哼了一声,收回了佩剑。
十几名烈鹰卫已经分散到了船舱各处,也有人迅速下到底舱。
邵骏璁冷着脸站在船头上等。
烈鹰卫们动作挺快,没多会儿的工夫便都回来了。
“将军,没有。”
“将军,底舱也没有,只有一副棺材。”
“将军,上面也没有。”
“嗯。”邵骏璁又看了一眼那位于堂主,转身下了船。
船夫等人重获自由,一个个都长吁了一口气。
“这帮人看着跟之前盘问的人不一样,是不是另有来头?”船夫小声嘀咕道。
“这是烈鹰卫里皇上的心腹,另有一个名号,叫烈鹰卫风队,领头的那个是骠骑大将军的儿子,曾经做过金河灾区的赈灾御史。说起来,这小将军在百姓们心目中还是个大大的好官呢。”于堂主冷笑两声,把一串钱丢到船夫的怀里,“快,去找个药铺买个注射器回来,另外再买点吃的喝的。”
“是,于爷。”船夫拿了钱,颠颠儿的跑上岸去。
邵骏璁带着人从另外一艘船上下来,又迟疑的看了一眼这边这艘船,眉头微微一皱。
“骏璁?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韩钧一直跟邵骏璁混,邵骏璁一个眼神,韩钧都能明白。
“明汉?”邵骏璁转身叫一个手下,“刚才是你去搜的那船的底舱吧?”
“少将军,是我。”明汉忙上前来,拱手应道,“那船的底舱放了些杂物,还有一只棺材,没有人。”
“棺材里检查了没有?”邵骏璁冷声问。
“哎呦我的少将军,那棺材咱们可不好随便开……”
邵骏璁一个冷眼过去,明汉立刻低了头,“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搜……”
“等等!”邵骏璁冷声喝住,“先不要去了。”
“是。”明汉忙应了一声。
“都下去吧。”邵骏璁摆摆手。
旁边的众人都各自查旁的船只,韩钧凑到邵骏璁跟前,小声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那艘船上,除了船夫和船娘之外,还有七个人,个个儿都是武功高手。”邵骏璁小声说道,“七八个高手护送一口棺材南下,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韩钧心思一动,皱眉道:“我说呢,怎么咱们从京城到这里一路坠下来,几乎都一尺一寸的搜了,怎么会找不到一点信